「裝滿了的!」塗茸說著就拍拍自己袖口,他微微壓低聲音,「都在這裡藏著哦!」
掌柜的看看袁武又看看塗茸,沒想明白,鎮上衣著華貴的小少爺怎麼就和他家酒樓廚子這般相熟了?
他乾笑著遲疑詢問:「您二位……認識?」
「這是我夫君呀!」塗茸說著就要去抱他手臂,卻被對方推開了。
袁武渾身都是味兒,自然不願染他一身,何況小哥兒穿的乾淨漂亮,就像是從哪來的富家少爺一樣。
掌柜的徹底愣住。
不是說袁武的夫郎是個強悍夜叉嗎?
不是說他夫郎能一挑一群婦人嗎?
不是還說壯如一頭牛嗎?
可眼前這分明就是位柔柔弱弱,刮陣風都能吹走的漂亮小哥兒!
謠言果真能害死人啊!
即便不看掌柜的,袁武都知道對放在想什麼,他垂眸輕笑,塗茸來這一遭,倒是把那些流言蜚語全都打破了。
「宋栗介紹朋友給我們認識哦,他們很好,我以後要常來鎮上玩,也來找你。」塗茸頗為得意地說著,他也是認識其他人了!
「那就好好和他們玩,我得繼續做事了,你先上去。」袁武曲起手指,用骨節輕輕蹭蹭他臉頰,語氣不容置疑,「上去。」
塗茸便知曉沒有周旋餘地了,拽住他的手指做賊似的輕啄,然後像偷到蜜餞兒似的捂嘴笑了起來。
袁武嘴角噙著笑,朝樓上方向抬下巴,後者便立刻擺擺手離開了。
他轉身欲進後廚,卻被掌柜的叫住,他有些尷尬:「你先前都不辯解,我們還以為……」
「你們口耳相傳的人又不是我夫郎,我為何要上趕著辯解?」袁武嗤笑一聲,他若是著急,豈不是進了袁文的圈套。
塗茸歡歡喜喜回到雅間,他們早就吃好,已經在聊其他事,見他回來不免都面露打趣,但他坦然無畏,半分不好意思都沒有。
「在說袁文。」塗苒說。
「他很壞。」每每提及袁文,塗茸都氣呼呼的,「他滿口假話,這種的考不中的!」
宋栗卻是笑了:「他還真能考中。」
塗茸猛地扭頭看他,眼睛都眯了起來:「什麼意思?」
模樣凶的像是要咬人了。
「他所在的書院年年考試都有中的,且數額十分固定,只是若那些人有真才實學也就罷了,偏偏在問起學識一問三不知,這般人如何考中的,自然是要引起懷疑的。」宋栗解釋,且他也是廢了一番功夫才知道縣令已經在查這事了。
只是一直沒有明確證據,便只能暗中查著,為使能引蛇出洞,今年的各種考試必然格外嚴格。
塗茸挑眉:「意思是他也買答案了啊?」
宋栗點頭,既然要辦袁文,那他必然要查清楚些的,否則豈非要讓他的大恩人不痛快了?
「作繭自縛。」蘇湖輕嗤一聲,有自家兄長明玉在前,其餘石磚他自然總是瞧不上。
身為讀書人不將心思擺在正途,卻總用那些下作手段,實在令人生惡!
塗茸卻依舊不解氣,他憤憤捶桌:「那豈不是還要等著東窗事發?討厭他!」
「你若真不能等,那便依舊交給我來辦,如何?你就別生氣了,保准讓他吃癟!」宋栗連忙安慰他。
沈清堯幾人有些詫異,他們雖和宋栗多年交情,卻也知曉他脾性,否則也不會獨立就能撐起整個宋家,只是這樣堅毅之人,對這舊相識卻格外柔和,甚至有些討好過頭了。
莫不是這塗茸還有他們不知曉的身份?
都是明理知事的年紀,若這塗茸當真大有來頭,他們交好必然也有好處,只是若真如此,又怎會嫁給一個鄉野村夫?
塗苒輕咳一聲,看宋栗的眼神帶著些提醒:「你從前就慣著他,別助長他嬌縱性子了,也不怕別人誤會。」
宋栗瞬間明白,無奈聳肩:「這不是習慣了。」
宋栗悄悄舒口氣,希望沈清堯他們不要多問多說,否則還要尋其他藉口搪塞,他並不想那樣對朋友。
好在他這些朋友都十分上道,或是沉默不語,或是面頰帶笑,都不曾多詢問。
略在酒樓坐了坐,幾人便有些坐不住了,便聽齊舟的準備前往戲樓聽曲兒,哪知剛走下樓,就察覺許多人都明里暗裡盯著他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