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顯的助理連忙找來一艘遊艇,上了船,站在謝顯身後,他真的不明白。
謝顯不管是何塞家族還是國內的謝家,他都是天之驕子,何時淪落到如此地步。
不是他說,今天的謝顯就跟那啥狗一樣死皮賴臉地跟在人顧小姐身後。
傍晚的海風越來越大,謝顯站在欄邊迎著海風,披了件外套。
「珊瑚礁還沒到嗎?」柳管家沒有跟來,顧綰容看遊艇開了許久,對佟申霸問道。
海面一望無際,浪潮逐漸洶湧,一個男人慌張地跑上來,面色蒼白如紙驚恐萬分地說:「遊艇觸礁,漏水了!」
一石捲起萬層浪,船艙里岸板上的船員們紛紛開始爭搶逃生設備。
佟申霸的武力鎮壓下,所有人上了遊艇附帶的小船,朝著最近的陸地前行。海面上信號全無,浪潮澎湃,等到了這座偏僻島嶼岸上,所有人都脫力了。
夕陽西下,已是黃昏時分。
深夜,海面起了濃霧,更是危險重重。
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悄悄脫離隊伍,叢林裡翻出早早藏好的衛星電話,「她沒死,上了岸。」
「按計劃進行。」
這是一個根本就不精心的布局,不過就是仗著蔑視律法狂妄自大而已。
敲響了門,安德魯縮著肩,恭恭敬敬地給喬治匯報。
昏黃的燈光在房間晃動,喬治搖晃著紅酒杯,陰狠濃重的黑在眼底匯聚,「sergio呢?他可是跟這個女人不離不棄。」
一口吞掉杯中紅色的液體,猩紅痕跡他留在嘴角,懷裡的女人討好地輕啄,吻掉酒液。
「也到了島上,遊艇上都是何塞家族的人。」安德魯平靜地匯報聲里,帶著幾絲瘋狂的欲望。
女人與喬治唇舌交纏,分開後,女人腳上穿著的細高跟鞋尖懂事地勾起安德魯的下頜,讓喬治看清安德魯的神態。
「哈哈哈哈哈,你對謝顯還真是嫉恨至極啊!」喬治看著安德魯毫不掩飾的嫉妒,肆意大笑,既笑自己泄了憤,也笑安德魯的卑微。
[叮—災禍臨頭。]
「要你說!」顧綰容沒好氣地在腦中嗆聲系統,一雙眼卻死死盯著從遊艇上下來的謝顯。
他還是來了。
月色。
暴風。
濃霧。
出海的遊艇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情況,開回岸口,他還是來了。
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能猜不到這是別人的布局嗎?
「你一直跟著我?」顧綰容微微揚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謝顯,肯定問道。
黑色的衣服裹在謝顯結實修長身上,濕漉漉的黑色髮絲被海風和水汽吹拂拍打後,凌亂地垂落在他濃密的睫毛邊緣,他的背從來都挺得很直。
黑夜籠罩之下,漆黑的眼眸里愧色難掩,說不清是肩還是脊背彎了下來,「是我連累了你。」
顧綰容搖頭。
一個、兩個......八個,果不其然,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真正的船員。
他們從遊艇上走下來,從沙灘上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然後,他們慢慢移動腳步,逐漸圍成了一個圓圈,將顧綰容他們圍在中間。
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留給顧綰容他們的空間也變得愈發狹窄起來。
仔細看去,這些人的長相都十分普通,毫無特色可言,屬於那種丟進人群里瞬間就能被淹沒的類型。然而,與他們其貌不揚的外貌不符的是每個人的周身都散發著的濃厚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