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冠寧喘著氣邁進鬧哄哄的課室,孟立風第一個注意到她的變化,驚訝道:「你和陳寶言是約好一起剪劉海嗎?!」
許冠寧飛快地點下頭,含糊道:「嗯呢。」
「她們剪的不止劉海...嗷!」秦劭燁揉了把被人踹了腳的小腿,嘶嘶呼氣。
許冠寧使勁瞪了他一眼,屁股剛挨上凳子。
門外走進來一位戴方框眼鏡,額間皺出個『川』字的中年男人。班上頓時鴉雀無聲,全部人看著這位不速之客。
中年男人在講台上不發一語,視線慢慢掃過班上的學生,淡聲道:「我姓張,是你們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我的班級里不允許女同學披頭散髮,男同學髮長過耳。不符合規定的,在下去上課前整改完畢。」
許冠寧垂下臉呼了口氣,因為聶風的原因,她最近堅持扎頭髮才逃過一劫。
張老師說著視線停在他們身上,許冠寧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連呼吸也忘了。只聽到他說:「從現在開始,男女不能同桌。全部人去陽台按身高排隊,重新安排座位。」
許冠寧感覺呼吸又回來,大口吸氣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我要挨罰。」
秦劭燁低聲歡呼道:「終於不用和你坐一起,我要喝可樂慶祝!」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坐啊!」許冠寧悄摸翻了個白眼,逕自往隊伍後面走去。不出意料,她是班上最高的女生。
前一位女同學微微仰頭看她,驚訝道:「你好高啊!」
「嘿嘿!」許冠寧謙虛一笑,要不是她比部份男生高出一截,也不會淪落到和秦劭燁坐一塊。
經由張老師的大手一揮,許冠寧和前面的女生組成同桌,雙雙落座第二組最後一排。
鄒佳敏偷瞄一眼講台上的老師,興奮道:「多虧了你,我才有機會坐最後一排!」
「你憋說話了,」許冠寧咬著下唇用氣音發聲,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態聽張老師講話。
五(六)班全體熬過被人扼緊咽喉的早讀,大課間紛紛抓住時間喘口氣聊天。
內容均是圍繞張老師展開,陳寶言面向天空,嘟嘴抱怨道:「張老師真凶,一來就這不准,那不准。」
「我今天起晚了,沒來得及扎頭髮。」張思思披著一頭及肩長發,後怕道:「他剛才好像是看著我說的。」
陳寶言安慰道:「沒事啦,下午紮好來就行了嘛。」
許冠寧看著樓下的綠茵茵草坪,突然說道:「放學去拔點草。」
「你要那些草幹嘛?」
「我家斑鳩太懶了,只用兩根樹枝就生了個蛋出來。」許冠寧實在看不得那寒酸的鳥窩,頭疼道:「再不給它們搭個窩,鳥寶寶要睡蘆薈上了。」
陳寶言問道:「你之前在院子裡摘的那些草不夠嗎?」
「它們不僅懶還挑剔!」許冠寧握緊拳頭,憤憤道:「把那些草全叼到地上去!」
「這什麼鳥啊!」陳寶言同仇敵愾。
下午兩人依舊任勞任怨地跑去足球場薅青草,許冠寧才剛拔了一顆草,察覺頭頂上有陰影,抬頭驚訝道:「張老師?!」
「啊?!」陳寶言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