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禾一邊喝著水,一邊應道。
她將空了的碗置於一側,靠在溫王懷中休息,眼睛半眯著,從縫隙中看見了看到了溫王搭在案上的手。
溫王天生麗質,膚色偏白,膚質細膩,但他畢竟不是整天養尊處優的人,成天舞刀弄槍,身上傷痕不少,特別是手。
齊風禾伸出了手,將溫王方才持筆的那上握住,牽過來。
溫王雖常在外奔波,但手上膚色依舊偏白,可粗糙難免。齊風禾的指腹划過他的手心、手背,感受著他的薄繭與疤痕。
「王累嗎?」
齊風禾揉著溫王的手腕,小聲問道。
向來有問必回的溫王沉默了,他不言,只垂著眉看著齊風禾,另一隻空著的手撩起她耳旁的碎發,一下一下梳著。
溫王身上沒有贅肉,整個手部的線條流暢,齊風禾捏了捏,是結實的肌肉。
她揉按著溫王的手,一開始時,是想為他緩解疲勞,但捏著捏著,竟不知不覺把它當成了玩具,開始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溫王掌心有薄繭,並不柔軟,齊風禾便使勁按揉著,將他們搓紅搓軟,直到溫王掌心泛紅髮燙時,她方才停下,轉移陣地。
溫王手臂上有不少疤痕。
或許他先前受過不少傷,還流過血,但如今都結痂了,痂痕脫落,只留下新生的血肉。
這些血肉的顏色與先前的有所不同,或許因為是新生的,顏色比之前的淺一些,因為溫王皮膚整體偏白,不仔細看,可能會忽略掉。
但齊風禾找得仔細。她掀開溫王的衣袖,從手腕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上翻找,每找到一道疤痕,便用指腹輕輕磨著,不用力,不放過。
許是新生的皮膚比別的要敏感,齊風禾指腹摩挲這些疤痕時,溫行的身體都會細細顫抖。
幅度不大,但齊風禾與他緊緊貼著,感受得很仔細。
她沒有因此而放過溫王,反而一路攀上,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一條。直到將溫王的整條手臂都摸過,她才停下了手。
「王。」
她握著溫王細顫的手,說道:「姎餓了。」
「吾去取食。」
溫行輕輕從齊風禾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忍著身體的異樣,將她置於一旁,起身去取來食物。
屋內燃著燭火,帶著些許熱度的光照在齊風禾臉上,她趴在桌案上,想著近來的事。
如今是八月,秋收將至,待秋收後,溫王又將起兵,前去攻打他國。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齊風禾不能跟在他的身後,反而要獨自領兵,親自參與這場戰役。
用她的,十郡的那支軍隊。她趴在案桌上,看著自己不再柔嫩的手,有些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溫王回來。
他將食盒放在桌案上,將裡邊的食物一一擺出。他將飯盛好,遞給齊風禾,卻發現對方仍趴在桌子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