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
兩滴……
猩紅色的液體在黑色石板上盛開出鮮紅的花,如他耳上那對紅色寶石。
不知過了多久,滴水聲停了,蜿蜒的血色幾乎融入了黑色石板中,四處都是血的腥味。
溫行睜開了眼,望向那群人離開的方向。
人祭……
風禾討厭人祭。
溫行的呼吸聲幾乎斷絕,他闔眸,斂下漆黑的眼眸。本就蒼白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更顯蒼白。
修長的人影被吊在牆上,低著頭,長發被粘稠的血粘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的門又被打開,鐵門的吱呀聲在死寂的牢中無比刺耳。
「他不會是死了吧?」
「不行吧,陛下說要留他到冬祭,快把他放下來,要是他死了,陛下可就要拿我們來祭了!」
「醫巫,快叫醫巫!」
-
齊風禾拿到信後,捏著那張布柔了許久,直到那張布揉皺後才鬆開。
她將那信收起,取來新布,提筆書寫。
她下了一道新的命令,讓人去打探溫王的具體消息,並令那支在外搜索的隊伍暗中潛伏入虞國,待她命令。
但是,她並沒有改變前去齊國的意圖,處理完這些後,她重新登上馬車,下令離開。
此次前行齊國,沒有直接往齊國國門去,反而先往十郡。
先前被她調走的那支軍隊也跟著她回去。
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前進,急行軍,在能縮的最短時間內回到了十郡。
早就收到命令的李風在城門上守著,一看到他們來,便即刻下令開城門。
這支軍隊訓練整齊有素,身披甲冑,武器精良,戰馬矯健。
李風站在城門上,看著這支隊伍進入城中。
一萬。
兩萬。
……
十萬。
他看著那支人數明顯比出發時多的隊伍,沒有說話。他看著時候差不多了,便下城牆去迎接齊風禾。
「郡主。」
李風對著齊風禾行了一個禮,然後帶她去了郡主府。
郡主府內門窗緊閉,只有昏暗燭火照明。跳動的燭光落在齊風禾臉上,她那張看起來很年輕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微笑著,看起來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