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南:「?」
那二人一左一右閃開,忽而,光亮大增,不是那種柔和的天光,而是刺眼的銀光!
姜妄南眯起眼睛,才依稀看見那光源里有一個敞開的木箱。
堆滿銀子,似一個小山丘。
臥槽!
姜妄南鞋都沒穿就飛了出去,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多錢啊!都是我的嗎?!」
羅景飄過來:「全是娘娘的,今早那內務府差人抬過來的,說是彌補娘娘這一年多來所有的月俸。」
沒記錯的話,常在是七品,月銀二百,內務府只需補回三千多兩便可。
可傻子都能算出來,這一箱白花花的寶貝,至少是兩倍數目。
姜妄南不解道:「怎麼還多了這麼多?他們是不是給錯箱子了?」
秋若答道:「昨夜陛下替娘娘懲罰了司膳太監,便是給娘娘撐腰,內務府收到風,還哪敢欺負娘娘啊,那不就是拂了陛下的聖顏嗎?」
羅景又道:「娘娘,大堂里還有不少呢。」
姜妄南出去一瞧,居然還有三個大木箱,上好的布匹、鞋襪、頭冠、配飾、香粉、胭脂、香料……日常用品,應有盡有。
寒酸冷清的熹盈宮一下子亮堂起來了。
這會兒,有個陌生的小太監前來道:「奴才拜見娘娘,早飯已經備好了。」
御膳房不是向來不準備他的份兒嗎?
「他是誰?」姜妄南問羅景。
「回娘娘,這也是內務府分配過來的奴才,一共十人。」
姜妄南半信半疑來到餐桌前,杏目圓瞪,赫然又嚇了一跳:「這麼豐盛!?」
口蘑肥雞、什錦魚翅、蓋韭炒蝦、燕窩鴨條、掛爐豬舌、鮑魚粥、蘿蔔玉丸湯。
「好多哦,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們吃了嗎?」
秋若笑道:「托娘娘的福氣,我們都吃了,熱騰騰的包子、雞蛋和小米粥。」
可姜妄南心裡悶悶的,好像也沒有很開心。
福氣嗎?
這些福氣都是蕭權川給的,不是他自身帶來的。
占據這副身體,卻享受著原主仇家的恩惠。
姜妄南味同嚼蠟。
深宮重重,他被囚禁在牢籠之中,不知該如何逃。
他舀起一塊鮮美的鮑魚,停在唇前,閨怨地嘆了口氣:「你們說,怎樣才能離開皇宮呢?」
秋若臉色一白,壓低聲音:「噓,娘娘,此話可不興說啊。」
姜妄南也意識到自己口出妄言,配合用氣聲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秋若與羅景對視一眼,後者立馬心領神會,扇走周圍的下人,嚴嚴實實關好門窗。
「娘娘若想出宮透透氣,法子,還是有的。」秋若道。
「真的嗎?來,坐下說。」姜妄南拖出一張凳子相邀。
秋若受寵若驚:「不不不,娘娘,這不合適,奴婢是奴婢,主子是主子。」
姜妄南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沒事兒,這裡並無外人,沒有那麼多規規矩矩。羅景,你也坐,想吃什麼就吃啊。你繼續說。」
秋若有些如坐針氈,道:「娘娘要知道,在這宮中,陛下說了算。換言之,只要陛下點頭,娘娘,可以做任何事。」
「真的只能討好陛下嗎?」姜妄南欲哭無淚。
帝王至高無上,掌管世人,他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但他想聽的是,有沒有另一種不用出賣色相的途徑?
羅景滿嘴油光,剝著蝦殼:「依奴才所見,或許還有一條路。#039」
姜妄南趕緊那盤蓋韭炒蝦移到他面前。
「爬。」
姜妄南:「……啥意思?」
幹嘛罵人呢?
「爬位,往上爬,」羅景道,「娘娘如今只是七品常在,可謂是人處低洼,可若是升為貴人、嬪妃、貴妃、乃至皇后,那可就不太一樣了。」
「……」姜妄南汗顏。
根本一模一樣好不好?還不是要討好皇帝那個活爹!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
居然是個死局。
更煩了QAQ
飯後,姜妄南走出熹盈宮,四處散步。
手裡拿著一張皇宮地圖,嘴裡神經質地念叨著什麼:「……直行……左轉,大理寺,大概走了五百米,再右轉……」
秋若替他撐傘:「娘娘,快正午了,當心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