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雙手捲成風火輪,拉好對發的衣裳,看見扣子就扣,可越忙越亂。
忽而,他胸口的肌肉一抽。
對方嘶一聲,神色不對勁。
一條紅線赫然映入視野。
好似是指甲不小心刮到了蕭權川的胸肌。
寬肩粗脖上還零散地印著七八排紅色小牙印。
姜妄南立刻不敢動了:「陛下……臣妾好笨,對不起,臣妾去拿些藥膏來……」
蕭權川抓住他的手臂:「不用了南南,別擔心。」
「怎麼行呢?萬一留疤了怎麼辦?陛下千金之軀,臣妾萬萬擔不起,孫年海在外頭吧?臣妾去叫他跑一趟御藥房。」
「不用麻煩,真的,朕怎麼會責怪南南呢?別怕。」
姜妄南耷拉著眼睛,指尖觸過去,欲碰不敢碰,喏喏問:「陛下疼不疼啊?」
「啊,疼,挺疼的。」
沒問的時候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如今這一問,五官竟然疼得皺成一塊兒,唇色還恰到好處地微微泛白。
姜妄南 嚇得眼淚出來了:「怎麼辦?陛下好像真的很疼,臣妾真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注意,再也不咬陛下了嗚嗚嗚,臣妾回去就把指甲剪好,要不還是傳個太醫吧?」
「朕知道一個止疼的法子,據說挺靈的。」
「什麼呀?臣妾能幫到嗎?陛下快說。」
蕭權川俯身貼著他耳朵,嘴唇蠕動了幾下,似乎道了幾個字。
姜妄南喉結髮緊,臉龐坨紅,半信半疑道:「真的嗎?陛下可不要欺騙臣妾噢!」
「君無戲言,」他眸光閃了閃,「南南要試一下嗎?算是……將功補過?」
一陣陣溫息輕輕吐來,似千萬根絲線頗有陣法地撓著姜妄南的心;一句句呢喃猶如攝人魂魄的鬼魅精怪,蠶食著他的理智。
此刻的蕭權川衣衫不整,精悍的身材半露半掩,無處不迸發十足的力量感。
他眉眼偏細長窄,稍稍垂下眼皮,眼尾便往上挑起,媚眼如絲,俊美邪異。
「好。」
一說出此話,姜妄南立馬捂住嘴睜大眼。
他在說什麼啊?
那種方法一聽就是假的吧!鬼才信呢!
嗚嗚嗚可是這個男模實在太好看了,怎麼會騙人呢?就算是,也可能因為想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
分明就是個心地善良的尤物嘛!有什麼壞心思?
蕭權川一邊指著一邊笑吟吟道:「南南要從哪裡開始呢?肩膀?脖子?還是……這裡?」
胸口那道紅痕接近灰黑色顆粒地帶,姜妄南第一個放棄這裡。
他嗓子眼抽了抽,點了點對方耳後的兩顆黏著血痂的小牙印:「……這裡。」
「好,聽南南的。」
針灸過後,他的耳目感官已經短暫恢復正常,蕭權川瞄了一眼靠牆的全身鏡,格外自然地調整了姿勢。
這時,清晰的鏡子裡,恰到好處裝進了一壯一瘦的兩個身影。
蕭權川滿意道:「來吧。」
鏡面中,姜妄南像小貓似的爬過來,臉頰貼著他的,鼻子翕動,好似在嗅他身上的木質龍涎香,又好像在給自己緩衝的時間。
「怎麼了?」蕭權川喉結滑動。
「陛下別說話嘛。」他咽了一下口水,呼吸有些緊促起來。
須臾,鏡子裡的人兒閉上眼睛,側頭,緩緩伸出粉嫩小舌,如春風般親昵著那兩顆牙印。
濕濕熱熱,黏黏糊糊。
房內寂靜無聲,舔舐的濕濡聲就旋在耳邊,放大數倍。
片刻後,那小貓還如夢似幻般囈語了幾聲,整個腰身軟了下來,塌在蕭權川堅硬的腹肌上,像在討要些什麼。
應該是被蕭權川越發粗重的氣息吵醒了,姜妄南立馬睜開眼,收回小舌,抿抿唇,怯生生地問:「陛下,會不會沒那麼疼了?」
「疼,」蕭權川指腹摩挲他那浸著薄薄水光的粉唇,「但現在不是傷口。」
「陛下還有哪裡受傷了嗎?快讓臣妾看看,是臉嗎?不會吧?」姜妄南擔憂焦急地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
「南南想看?」
「陛下別打趣臣妾了,是不是臣妾又笨手笨腳的不小心傷著陛下?」姜妄南一自責起來就想哭鼻子。
蕭權川拉著他的手放過去,嗓音沙啞:「這裡,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