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低低的哭腔,蕭權川才勉強作罷。
最終,他輕輕吻了一下姜妄南額頭,慢條斯理地替其穿好衣服,蓋好被子:「劉太醫,朕突然不頭疼了,你回去吧。」
劉伯深:「……」
姜妄南:「……」
孫年海輕咳一聲,抬手示意送客:「劉太醫,請吧。」
門外無聲無息,姜妄南不知道他是以什麼表情離開的,但至少能確定,被蕭權川戲耍一番,定然不痛快。
姜妄南拉上被子蓋住頭。
唉,估計要遺失一個大將了,若單憑他一己之力,以後可怎麼逃出去啊。
他現在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個盪·婦,口頭上說跟這個私定終身,背地裡又和那個親親我我。
是人都會介意這樣放浪的人叭。
床榻陷下去,一陣淡淡的龍涎香悄悄靠近,一隻手臂穿過他脖頸下,將其緊緊攬入懷裡。
蕭權川低頭吻了吻他的發:「以後不許見別的男人。」
「為什麼?」
蕭權川的胸腔不再振動,殿內安靜得很。
片刻,他脖下一涼,鎖骨被對方含在嘴裡咬住,似乎在咬牙切齒隱忍著什麼:「誰也休想。」
姜妄南聽得雲裡霧裡,只覺鎖骨快要被他啃掉了,嬌嗔皺眉道:「疼。」
鎖骨溫熱,濕黏,蕭權川像野狼那般舔舐那處咬紅的地方。
姜妄南呻·吟一聲,情動起來,蹭來蹭去,扭成水蛇。
須臾,砰的一聲悶響,仿佛有什麼東西掉在床上。
「這是何物?」蕭權川拿起一個小瓷瓶。
姜妄南瞳孔放大:「!!!!」
嘴巴像開水燙了似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一把搶過。
然而,蕭權川一閃,他撲了個空。
「南南很緊張啊。」
對方眯了眯綠眸,幽深邪異,姜妄南不禁後背發毛。
只見他扒開瓶塞,鼻尖湊近。
他五指緊握,指甲嵌入滿是冷汗的掌心,喉嚨乾澀地滑動了一下。
劉伯深說過,這十三火乃稀奇藥物,鮮少人知曉,只要他不說,蕭權川應該猜不到吧!
「此乃止痛藥?」他問道。
姜妄南愣了一下,立馬點頭如搗蒜:「對呀對呀,陛下好聰明哦!」
蕭權川笑了一聲:「劉太醫給的?」
「嗯嗯!他說臣妾若是傷口發疼,可用此藥暫時壓一壓。」
「變聰明了一點,但不多。」
姜妄南眨眨眼:「陛下在說劉太醫嗎?」
蕭權川沒有回答,另道:「朕還要批奏摺,你先睡會兒,好嗎?」
「好哦!」他心裡大大鬆了口氣。
蕭權川邁步出門,孫年海跟上去:「陛下是要回南書房?」
「慈寧宮。」
龍輦尚未放下,便聽得慈寧宮裡頭傳來悅耳動聽的歌聲,走進去,三兩排美人身著輕紗,膚若凝脂,舞姿曼妙,香艷得很。
孫年海看得眼睛都直了。
唐奎蘭穿梭在人群中,教導道:「陛下終究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美人的,都給哀家好好練,誰若能勾得陛下,哀家一定重重有賞。」
蕭權川的臉色愈發陰暗:「母后這是作甚?」
有外人在,他向來如此稱呼。
美人們忙嬌羞福身:「參見陛下。」
唐奎蘭朝他眨眨眼:「怎麼樣?有沒有看上哪個?」
「母后莫要亂來。」
「不喜歡啊?」唐奎響亮拍了拍手,「下一批。」
輕紗美人蓮步退去,旁邊卻又竄出一批白臉小生,個個薄肩細腰,低頭溫順,有幾個乍一看,倒有些姜妄南的影子。
蕭權川眸色陰鬱:「滾。」
犟驢一頭。
她無奈嘆了口氣,擺擺手:「退下吧。」
回到殿內,唐奎蘭質問道:「你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七八月快到了,你知不知道?」
蕭權川抿了抿唇:「我知曉。」
「這麼多年,我辛辛苦苦尋遍各種醫書,唯得此法,你呢?倒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蕭權川掀袍跪下,神色堅韌:「小姨,你是了解我的。」
「有道是最是帝王無情,你倒是個情種,倘若那姜妄南一直不願從你,你便為了他守身如玉?哪怕為病情折磨?」
他毫不猶豫:「是。」
唐奎蘭瞬間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