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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的內容幾乎如出一轍。

一來,問蕭權川一家安好,替蕭權川的現狀感到悲涼;

二來,細數蕭廣樓的昏庸無能,整日只知飲酒作樂,歌舞昇平,還信任小人殘害忠良;

三來,怒罵代政的高頁勾結舊越勢力,只為了他那寶貴的顏面,以及堅守一生的可笑的柔政之策,無視百姓之命;

四來,以表忠心,願意誓死擁護蕭權川回宮稱王,暴力奪政,再現盛世。

蕭權川一一搖頭,回拒了,揚言道,不想再淌這一趟渾水,只想和妻兒平安共度餘生。

夜涼如水,蕭權川一如既往給姜妄南洗腳按腳。

他坐在板凳上,弓著腰,銀髮垂落,半遮的眼眸溫柔似水,不再像五年前那般意氣風發,暗藏殺機。

姜妄南深知這些天有許多人來找他夫君,前前後後大概聽了個明白,雖然他夫君擺明了態度,但姜妄南總覺得,他好像還有什麼顧慮。

姜妄南感受著從腳底沁入心脾的溫暖,問道:「夫君真的不想再當皇帝了嗎?」

蕭權川用乾燥的布抱住他粉白的腳,抬到自己腿上:「嗯,為夫只想把所有時間用來陪南南和孩子。」

「夫君……」姜妄南心裡酸酸漲漲的,彆扭道:「可是,夫君一身本事,不做皇帝,豈不是很可惜?」

蕭權川勾唇冷笑:「為夫本來就不是皇帝。」

「什麼意思呀?」

「南南還記得,為夫的母親嗎?」

他點頭:「嗯,她從未疼愛過夫君,還給夫君種讓人很痛的逆生蠱,好過分的。」

「因為,為夫就是她一生光鮮亮麗的恥辱柱。」蕭權川眼神忽然暗了下來。

他後牙槽動了動,道:「有一次,她隨聖駕,被氏族擄去,弄髒了身子,懷孕後,她用盡一切辦法把為夫偽裝成皇嗣,可奈何為夫的瞳色和身高,均遺傳了氏族,她便用所謂的逆生蠱來壓制這些特點,即便為夫痛苦萬分,她也絕不會心疼半點,因為一旦被人發現,她母儀天下的名聲就會毀於一旦。」

「所以,為夫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土匪之子,此事高頁也知道,這也是他一直執著於扶持蕭廣樓的主要緣故。」

「高頁從來就是太上皇的一條狗,當年,太上皇病癱,就是被為夫故意氣的,也就是說,為夫的皇位,是靠城府得來的,為的就是向母親證明,血統之說通通都是狗屁,實力,才是王道。」

也對,怎麼可能心甘情願把皇位傳給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呢?

蕭權川扯了扯嘴角,苦味道:「然而,五年前,為夫才意識到,血統這種千秋萬代傳下來的東西,幾乎打不破。」

姜妄南不解道:「為什麼呀?愛民愛國的,就是好皇帝吧!」

「五年前,高頁為了新王,暴出了為夫的身世,你知道嗎南南,當時,文武百官悉數罷朝,除了孫年海、任潛和天密閣,沒有一個是站在為夫身邊,你知道那種感覺嗎?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就好像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打水漂了,區區血統之說,就把為夫為百姓做的一切都給否決掉。」

說著,蕭權川自己也笑了,笑得讓人有些心疼。

姜妄南不知該說什麼,只伸出手抱抱他,像夫君安慰他那樣摸摸後背:「夫君那些年,肯定過得很苦很累吧?我要是早點出現,就好了,不管夫君是什麼出身,我只知道,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男人,我一樣非常非常愛夫君哦。」

蕭權川也抱著他,蹭了蹭他脖頸道:「要是南南早點出現,為夫興許一開始就不會去爭皇位,而是同南南相依為命,遠走高飛,遠離世俗。」

「嗯嗯,那個地方一點都不好,我也不想夫君回去受累,我們早點回家吧?」

蕭權川親了親他:「好,明日就啟程。」

然而,一道從天而降的聖旨截住了他們離開的步伐。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蕭權川能力出眾,足智多謀,治亂有功,朕頗為賞識,今封其為柱國大將軍,封其妻為一品誥命夫人,明日進宮謝恩,欽此。」

姜妄南感覺到手被緊緊握住,抬眼看去,蕭權川臉色陰沉,不肯接旨。

那公公陰陽怪氣道:「陛下賞罰分明,大將軍可不要不知好歹,還是接旨吧,抗旨不尊,可是要殺頭的。」

話罷,身穿盔甲腰佩寶劍的將士魚貫而入,包圍住他們。

姜妄南嚇得緊貼著蕭權川,眼裡滿是驚恐。

蕭權川抬手攬過他的肩,捏了捏:「別怕。」

那公公鼻孔看人,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挾著威脅:「還請大將軍接旨。」

姜妄南不大明白為什麼蕭廣樓要突然封賞他們,他明明巴不得蕭權川走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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