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住他的男人力氣很大,面對他的攻擊也不躲不避,周送漸漸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發暈,心中恐慌更甚——
糟了……布上有迷藥!
藥效漸漸發揮作用,周送掙扎漸小,身體也隨之軟倒下來,迷糊間看到那人的同夥翻窗進來抬起自己的身子……
周送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
賀止拿著香站在殿中,把那幾支香的頂端放在一旁的燭火上點燃。
祭祖的流程被他縮減,現在只要上完這幾炷香,他就能回去找周送了。
就在他要把香插.進香爐中時,門外卻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護衛。
他一見到賀止就抱拳跪地,聲音和身體都發著顫道:「陛下,有人突襲廂房,殿下……殿下他不見了!」
「啪」的一聲,只見賀止手中即將要用來祭祖的香被他大力折斷,斷香倒在香灰中,頂端的猩紅漸滅,只靜靜地飄散出裊裊灰煙。
鋪天蓋地的威勢霎時向他襲來,賀止緩緩轉過身看著護衛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護衛身子抖得更劇烈,但沒等他說話,身旁一陣風掠過,就見賀止撇下了手裡的香急匆匆往外趕。
先不說把香折斷是件多大不敬的事,賀止甚至沒上完香就走了,但就算如此行事,在場的其他人也沒一個敢勸阻。
瞧瞧陛下那陰沉著臉的恐怖模樣,他們毫不懷疑若是剛剛誰大著膽子去阻攔了,下一秒屋內躺著的就是他的屍體。
等賀止趕到廂房外時,作亂的人已經都被護衛押起來了,賀止站在廂房門外,看著屋內沒什麼打鬥痕跡的模樣,壓著怒氣道:「怎麼回事?」
一個暗衛恭敬回道:「陛下走後不久,這夥人就突然出現和我們纏鬥起來,但另一伙人趁我們分心之際,從窗戶擄走了殿下,等我們制服了這群人才發現殿下不見了,其他暗衛已經順著痕跡去尋了。」
賀止冷眼看向被押著的那群人,「知道是誰的人嗎?」
暗衛:「還未來得及審問。」
賀止扯出一抹涼薄的笑,整個人的氣勢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暴戾的時候。
暗衛低下頭一陣心驚,許久沒見過陛下這麼生氣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擄走陛下這塊心頭肉啊?
這下他們這些保護不力的,不是都要遭殃了嗎?!
暗衛正默默為自己擔憂,卻聽到賀止帶著寒意的聲音再度響起。
「封鎖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
「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朕找回來!」
暗衛恭恭敬敬稱是。
……
周送再有意識的時候,迷濛間感到自己被堵住了嘴,他漸漸睜開眼睛,周圍卻是一片漆黑。
他動了動麻木的身子,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至身後,就連雙腳也被緊緊捆在了一起,叫他動彈不得。
周送按下心裡的慌亂,冷靜觀察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他似乎被置於一處狹小空間中,地方小得他身體需得蜷縮才能放下,耳邊傳來陣陣車輪聲,聽起來是正在行駛中。
周送試圖用腳去踹車壁,可他被迷暈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力氣,製造出來的那點動靜完全被掩蓋在了車輪行駛的聲音中。
這麼一折騰,倒還把他自己弄得一身汗,狹窄的空間本就空氣稀薄,周送一陣呼吸困難,喘著氣不敢再大力掙扎了。
車馬行駛了一會兒,周送感到它漸漸停下,隨即聽到不遠處響起守衛的聲音。
「例行檢查,車上裝的什麼?」
「軍爺,都是些菜,我正要拉出城去賣呢。」
一道有些諂媚的聲音在他後面響起,周送聽了此話呼吸都有些變急了。
他昏迷的時候,竟已被人帶到城邊了嗎?!
他失蹤了這麼久,賀止肯定已經知道自己被人擄走了,但若是現在讓這人過了城關的檢查,自己再想被賀止找到可就難了!
周送急急思索了一番,聽到有人走了過來,上方似有響動,應該是守衛在翻閱檢查。
周送顧不得自己呼吸困難,再次竭力用腳去製造聲響,但也不知是不是木板都被菜壓著,他弄出的響聲微乎其微。
而且外面那人還源源不斷地和守衛說著話,話音一掩蓋,他的注意力都被轉移走,就更別說聽到周送弄出的聲音了。
聽著守衛漸漸離去的聲音,周送眼裡閃過絕望,不禁溢出點害怕的淚水來。
他胸膛不住起伏,默默想著。
到底是誰綁架了他?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是想要自己的命嗎?
一連串的疑問衝擊著周送的腦海,而外面兩人也結束了談話,守衛已經檢查完畢準備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