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驍皺起眉,他敏銳地察覺到季闕的敵意,「季闕,你不喜歡阮阮?」
季闕猶豫片刻,終是鄭重地在床頭單膝跪下,雙手作揖道:「您今日是為了救阮夫人才被窗板砸傷昏迷,可是她不僅沒有關心您的身體,反而聲稱是您自願救她,與她無關。」
晉祥聞言猛地一愣,阮夫人怎麼會這麼說,他看向段驍,可男子只垂著眼眸,沉默不語。
季闕見段驍沒有表態,思量再三,終是義無反顧地說道:「此女子不知恩、不圖報——」
這番話卻卻被段驍虛弱地打斷,「季闕,她現在何處?」
季闕眸光凜了凜,道:「今日在城外莊子,阮夫人還有事需留下處理,臣便先帶著王爺回府了。」
段驍蒼白的臉龐陡然浮現濃烈的怒色,「你是說,你把她一人留下,並且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臣留了一隊禁軍,還有您的骨哨,阮夫人定不會有事。」
段驍靠在床頭,雙拳想要攥緊卻終究無力地散開,冷沉著嗓音命令:「你,跪到外面去。
晉祥心中猛地一驚,求情的畫面到了嘴邊卻又全部咽了回去。
楚清阮深夜回到王府,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
此時已然月上中天,想必子時已過,不想偌大的月陽宮門口竟跪著個人。
楚清阮好奇地走近,驚訝地發現竟然是季闕。
春夜幽寒,楚清阮攏了攏身上月白色的素錦披風,目光卻似被牽引般緊緊盯在季闕身上。
不知為何,這個場景她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也曾在夜深人靜時獨自跪在殿外,也曾於外籟俱靜時,忍著渾身疲憊和膝蓋刺痛,苦苦支撐。
就在她想進一步思索時,晉祥卻衝著她一路小跑過來,急聲道:「阮夫人您終於回來了!」春夜寒涼,晉祥卻跑出了一身汗,「求您替季闕求求情。」
「我求情?」楚清阮有些不明所以。
「您有所不知,方才王爺好容易醒來一次,卻發現季闕把您一人留在了莊子裡,不由勃然大怒,罰季闕跪在宮外,到現在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楚清阮不解地蹙眉,「這有什麼好生氣的,難道要季闕留下陪我,然後讓禁軍送他自己回府?說不定到時候王爺又會責怪季闕沒有親自送他回府。」
晉祥似是被她這番話噎住,卻也不得不承認楚清阮這番話有些道理,「可今日王爺畢竟是為了您才罰的季闕——」
楚清阮垂眸斂眉,「您陪伴王爺最久,就連您都束手無策,我能有什麼辦法。」
晉祥聲音愈發急迫,「阮夫人,王爺對您的心意,您難道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