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嫁給我吧,我定會護你一世無虞。」
楚清阮嫌棄地退後一步,嗤笑著挑了挑眉,「嫁給你,做妾麼?讓我在一旁看著你和楚清瑤舉案齊眉?」
楚清阮這般回答,林湛倏地放下心來,「阿阮你放心,我愛的人、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從始至終只有你,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分委屈。」
楚清阮杏眸微凝,瞬間怔住了。
真是可笑,這句話,段驍也曾對她說過,她以為再也不會聽到這句話,不想今日卻是從林湛口中說出。
當他們在說這句話時,默認的都是她會受到委屈,而他們會大恩大德地盡力減弱她受的委屈。
可是憑什麼?她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他們,一定要在他們身邊受委屈。
她想到當時對段驍說的話,冷笑著緩緩開口,「林湛,如果嫁給你本身便是委屈呢?」
「怎麼會本身便是委屈?」一身青衫的男子在月色下如松竹般清潤,「你我自幼一同長大,你喜歡什麼我了如指掌,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為你尋來。」
了如指掌?楚清阮眼底一片冷漠,若真是了如指掌,林湛怎麼會不知道,她絕對不會同人分享夫君,更不會與人做妾。
她記得那日在王府,段驍高熱虛弱,她為了讓他放她離開,對著那乾涸、泛白的病唇直接親了上去。可是此刻她看著眼前無比熟稔的清雋男子,心中只有止不住的噁心。
她看著一臉深情的林湛,心中憎惡如野草般瘋狂生長,「林湛,我若是要做妾,又如何會選擇你,若真是要做妾,我給瑞王做,豈不是比給你做強上千萬倍!」
戚暮一身灰衣勁裝站在楚清阮身後,挺直的身軀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瑞王?」林湛瞳孔驟縮,不可置信地搖頭,「那個兇殘暴虐、喜怒無常的瑞王?」
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麼,神情和緩下來,輕笑道:「阿阮,你還是在拿他氣我。」
「我拿他氣你?他能給我的,你能給麼?金錢、財富、地位,你有哪樣比得上瑞王?」少女聲音如夜色般清冷,讓聽的人也漸漸冷了臉。
楚清阮想到段驍那張俊美如玉的臉龐,聲音愈發鄙夷,「林湛,就連這幅皮囊,你也遠遠比不上他。」
「阿阮,你!」林湛猛地上前一步,似是想要攬住她的肩膀,卻不經意地發現,楚清阮身後一直沉默的戚暮,嘴唇微微地揚了揚。
林湛倏地皺起眉頭,指著戚暮質問道:「阿阮,他是誰?怎麼還戴著面具?」還有這個笑容,讓他十分不舒服。
楚清阮神色淡淡,「戚暮是我雇的護衛,武功高強又忠誠無二,你無需對他發難。林湛你走吧,我離開王府,便是因為不想再看到段驍,如今同樣,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少女語氣極淡,在朦朧夜色中淡的發冷,「你們都是一樣的令人厭憎、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