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抿緊了唇, 哪怕黑布覆著眼也能看出一臉倔強哀絕, 楚清阮緩緩開口,嗓音仿佛帶著外間冰涼夜霧,「段驍,你其實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何處。」
上一世他沒有問過她的意願便選擇讓她忍, 讓她等, 他明明可以把這些事告訴她和她共同面對, 可他卻一廂情願地替她做了選擇。
她不需要別人替她做選擇,是好是壞, 都是她自己的人生。
楚清阮偏過頭, 對著身後的安梔淡淡吩咐道:「這幾日就這麼關著他, 不給傷藥不給吃食,更不能給水。」
楚清阮一邊吩咐著, 染血的枝條一邊輕輕撫過段驍蒼白的臉頰,隨即挑起他線條利落的下頜, 撫過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下,最後經過腳掌時突然狠狠一抽——
「呃——啊!」
段驍猛地呻/吟一聲,細密的冷汗再次自額頭和後背冒出,腳趾疼的狠狠一縮,腳踝上的束縛卻讓他無法掙扎分毫。
楚清阮將枝條丟在地上,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冷聲道:「王爺, 既然疼痛不能幫助你想明白,也許, 飢餓可以。」
地上的男子低低地喘息著,嘴唇艱難地顫了顫,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一旁的安梔則是面無表情地應了下來,「是,主子。」
屋內燃著的燭火眼見著快要到底,昭示著這是多麼漫長的一夜,楚清阮最後看了眼地上那被她折磨了一夜的男子,輕聲說道:「安梔,我們該走了。」
楚清阮目光飄向門口,聲音輕的幾乎快要融入雷雨聲中聽不真切。
「阮阮!」就在她走到門邊時,身後的男子突然掙扎著開了口,暗啞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卻讓人莫名地聽出一絲堅定,「若是我想明白了,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嗎?」
楚清阮腳步頓住,隨即像是沒有聽到般徑直推開門,寒冷的狂風瞬間透了進來,強勢地吹滅了屋內本就所剩無幾的燭火,四周頓時一片黑暗。
而隨著門再次被關上,這漆黑的屋裡便只剩下段驍一人。
屋外的兩人撐著傘緩步而行,漸漸融入這漆黑的狂風驟雨當中。
當天邊微微放光時,下了整夜的雨也終於停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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