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樹成也是迷糊,完全忘記自己是樹靈,別人或許和她不一樣的事情。
苗樹成望著易連山,語重心長道,「小小年紀,怎麼就不按時驅蟲呢?遭蟲子咬了吧!」
蟲子咬?易連山眨眨眼,有些不理解,蟲子為什麼要咬他?
只見苗樹成不情願的從背後抽出那根最粗最重的樹杈,雙手捧好,遞給易連山,「送你了。」
「樹杈上靈氣重,你多揣揣,身上的蟲子聞到強悍靈氣就不咬你了。」
苗樹成再望向那樹杈,「唉,可惜你了。」
不過也沒事,她樹杈子還有。
為什麼要把樹杈送他,苗樹成也不知道,就是心裡總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就把東西送了出去。
一旁易連山驚喜的情緒快跑到嗓子眼了,而後長呼一口氣。
她還不知道。
易連山這才放下心來,緊接著動作又是一頓,她送我禮物?
接還是不接?
沒等易連山回應,身側禿頭佛僧早就氣得火冒三丈,他大聲怒道,「將東西收回去!」
「公然所行此等賄賂之事,實乃不入流之舉,屬實是……」
後面的話也不用說了,他眼睜睜瞧見易連山興高采烈把樹杈背至背後。
佛僧:……方丈,我覺得易連山這頭髮掉不乾淨是有理由的。
此人六根不淨啊!
氣死他了!佛僧一把奪過易連山身後樹杈,微笑著注視他,「連山聽話,快將樹杈還給此位女仙修。」
見易連山不撒手,他冷著臉開始動用靈氣,額間陡然浮現一經文印記,身上掉色的袈裟顏色也展露金光,愈發明顯,周遭再次響起彌天梵音。
只是這次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耳朵隱隱作痛,葉蓮蓮等一眾仙修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身邊驟然出現一層白色的靈氣屏障。
所有人都迷惑抬頭觀望,這是幹什麼呢?
易連山面無表情,他穩穩地握住樹杈,「是她特意送我的東西。」
「我喜歡。」
佛僧急得腦袋上的那根頭髮顫顫發抖,「連山啊!不能收,不能收,你快些還給這位女仙修!」
梵音四起,修為較低的仙修們已經被震暈過去了。
葉蓮蓮在第一時間站到了苗樹成身邊,她擔心妹妹沒道心,受不住這聖潔佛僧梵音。
結果一站過來,傻眼了……自家妹妹跟沒事人一樣。
她還從自己背後又抽出來一根樹杈,急慌慌地衝上前去,主持公道。
苗樹成小手叉腰,一臉義正嚴辭,「別搶啊!」
「你這人腦袋瞧著乾乾淨淨的,怎麼還欺負人呢!」
「你要是想要,我額外送你一根就是了。」
佛僧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我謝謝你……
不是,什麼鬼啊?誰要你的扒火棍啊!
這時苗樹成再瞧易連山,覺得他無比可憐,「唉,你頭髮這麼多在滿是禿頭的佛門肯定很難熬……」
想當初她在仙門,頭髮黃一根都要被仙門弟子指著鼻子破口大罵,咱們同病相憐呀!
苗樹成心想,自己反正她也要修禿頭道,一個掉發禿頭也是禿,兩個禿也是禿,她幫幫他好了。
什麼師尊,徒弟她都不在意,畢竟她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擱仙門所謂師徒那都是奪人修為的存在。
佛門應當是不一樣的。
苗樹成摸摸自己手中樹杈,再抬頭看看易連山,不同的是這次眼神里多了幾分狠勁,若你要是對我不好,我立馬揍扁你!
聽到苗樹成的維護話語,易連山平靜臉上蹦出幾抹笑意。
他望向眼前惱火佛僧,語氣溫和,「袁老,您息息火。」
「你難道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袁老生氣動作一頓,「能有什麼不對勁?」
易連山誦佛經,經文自空中浮現,緩緩飄向苗樹成受了傷,沁著血的手掌,斑駁傷口慢慢恢復原狀。
佛經繞耳,周遭仙修捂著耳朵各種躲避。
忽然,袁老發現了個稀奇現象,他望向苗樹成,微愣,「誒,這娃兒怎麼不捂耳朵?」
易連山捏緊手中珠串,輕聲誦經,周遭仙修那些靈氣屏障全然迸裂,苗樹成依舊不為所動。
旋即袁老臉上洋溢出感興趣的表情,他也張嘴,開始誦經。
此刻聽見誦經聲,苗樹成呆呆地摸摸臉,這是在幹什麼?
又是在念叨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