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與南鸞交手似有顧慮,並未全力以赴,」蘇教意望向南鸞,「像你,先同她交手,更是身處下風,想必你已經知曉這名修者的不凡了。」
「我勸各位還是稍安勿躁的好,讓她安穩死在我蚨青幻境中才是上上之選。」
南鸞扇動手中摺扇,收起眼中的厭棄。
他臉上帶著血漬,向前走上幾步,「文不顧,你這般心急,難不成是覺得我們不會將這名女子死後屍身,親手交與你?」
「我等拿她屍骨毫無用武之地,文兄此舉屬實荒唐,恐打草驚蛇,等她被幻境絞殺,骨頭屍身自然是全歸你。」
「你那攝魄骨碎了便碎了,反正你手中修士骨骼眾多,缺那一塊。」
「怎麼,你還心疼不成?」
名叫文不顧的男子還不死心,「那塊骨頭我以靈氣蘊養了百年,若是再有些年歲我便能帶著這塊骨去尋能人,幫我練出件法器,如今居然被她毀了!」
蘇教意抬眼看向他,「區區一塊骨,也值得你傷神?你們羊骼族倒是可笑。」
忽然,她皮笑肉不笑望向袁輕,「妹妹,你說呢?」
袁輕臉色一沉,眼露恨意,「再多言一句,我就殺了你。」
蘇教意輕笑,「妹妹沖我發什麼脾氣?」
她候間發出絲絲笑聲,「妹妹可要分清了,這當日養骨誤事的人,不是我。」
屆時文不顧面如死灰,低頭不語,絲毫不見方才瘋狂的囂張模樣。
南鸞扇著扇子,並未幫腔,看見文不顧吃癟,他心裡比誰都舒坦。
在他們妖修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文不顧與袁輕二人存在婚約。
羊魁羊骼二族聯姻素來是妖修中的大事,四方賓客陸續趕來,但就在大婚當日,文不顧竟遲遲未來!
袁輕性子烈,當場扯下婚衣說要取他性命,賓客們驚得目瞪口呆,好好一場婚宴,怎麼就變冤家索命了?
幸而文不顧羊骼族中長老各種遊說,勸誡袁輕,這才將人穩了下來。
他們口中說的是文不顧閉關修煉,忘了時日,讓她不要計較。
袁輕體諒文不顧修煉不易,一人身著破碎的嫁衣同羊骼族中的一具骨頭成了婚。
多麼痴情的女子……
南鸞譏笑,蠢貨一個。
若是真如羊骼族中長老所言,他們二人倒也算得上良緣。
可實際上卻是文不顧痴迷養骨,竟將與未婚妻的成婚的重要日子拋之腦後,忘了便沒來。
因養骨這等理由,丟下自幼一起長大的未婚妻,何其荒唐……
文不顧腦袋垂的很低,他連一眼都不敢往袁輕那邊望去。
蘇教義見他們安靜,瞧他們不快,覺得無比解悶,這才慢慢將目光重新投回幻境內。
此時,癱坐在沙塵中的苗樹成感到百無聊賴,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好無聊啊!」苗樹成疲憊大喊,「喂,不然再來點東西和我打一架呀!」
聲音越傳越遠,甚至有回音迴蕩在空間內,四周依舊是毫無反應。
心魔趁機討好她,諂媚道,「你想出去嗎?我可以幫你。」
苗樹成換了一個姿勢,完全不理睬它。
她伸了個懶腰,「不然我分一分靈藥好了。」
記起自己那一堆亂七八糟擺放的靈藥,想著閒著也是閒著,整理一下也行。
苗樹成解開自己背後的包裹,一株株閃著光芒的靈藥被均勻的擺在地上。
她直直站起身,望著靈藥們,慎重的摸了摸臉,表情嚴肅又認真,「這些不到兩百年的靈藥壞的懷,破的破,要是給師父治心魔好像有些差勁了。」
大部分是她拔到後面耐心消失,動作毛躁起來,全然不注意自己手法,所以靈藥們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苗樹成本著靈藥破碎,容易損失藥性的想法,隨意施展靈力,將這些靈藥揉搓揉搓,然後她豪邁地往自己嘴裡塞,「給師父不行,但也不能浪費。」
幻境外的妖修們,一個個都傻了。
南鸞手中摺扇哐當掉落在地,他奔潰大喊,「接近兩百年的靈藥!」
「那可是接近兩百年的靈藥,她她她……她居然就這麼吃了?!」
蘇教意的表情也有些扭曲,她的眼裡滿是嫉妒和氣憤,「暴遣天物!」
文不顧冷哼,「蘇姑娘,這般情形,你還不散了幻境嗎?」
蘇教意整理好自己的羨慕神情,咬牙切齒道,「不可。」
「等她在幻境內被折磨到靈氣枯竭再撤幻境,屆時便能輕而易舉,一招制敵。」
妖修們在幻境外等的是雙眼通紅,然而讓他們更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只見苗樹成對接近兩百年的靈藥粗糙下手之後,又是從儲物靈袋中掏出了數不盡的下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