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空中的圓月徹底變暗,又悄無聲息地升起一輪紅月,黑夜中的星光黯然退場。
平靜地面上轟隆隆的迸裂開,密密麻麻的白骨從濕膩的土壤中冒了出來,一陣陣涼風吹拂。
苗樹成頓感寒意凜冽,一下子整個空間內極速降溫,「好,好冷。」
她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努力搓動它們,並且試圖通過哈氣獲得一些溫暖,「怎麼回事?」
「為什麼突然這麼冷?」
處於苗樹成視線正中心的秦即,愣在原地,半晌不曾有所動作。
「他這是被定住了?」
苗樹成剛想拿樹杈去戳一戳秦即,不想他周身上下詭異的流出了鮮血,殘破衣裳下的皮膚內更是存在著某種東西,它們不停的蠕動著。
忽而,他的身上長出了一簇簇綺麗的雜草,草莖上流淌著嫣紅的血液,美得令人矚目。
「啊!」他猶如瀕死掙扎的野獸,嘶吼掙扎,「救救我,救救我!」
秦即的嘴角口鼻均流淌著嫣紅,他仍是不死心的大喊,「不!不!不!」
「我就快要踏入那上仙之位了……」
很快他整個人都被肆意生長的艷麗雜草們徹底淹沒,連帶著屍骨和毛髮。
苗樹成望著那繁茂生長的雜草有些出神,她對這種東西太熟了。
上一世,她為了仙門平安,不知道多少次去尋解決之法,最終是讓她尋到月夜火,才徹底將這種魔物燒盡。
此物名喚,卻晝草。
顧名思義,除卻白晝只在黑夜中誕生的魔物,此物恰似天地間自修者身上才能滋生出來的怨念和恨意。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苗樹成均沒有見過卻晝草開花,她實在無法想像這一切。
因為想要卻晝草開花,需有血池,需上萬修者性命和屍身,用於供它吸食營養。
仙界歷來有這句話,卻晝花開,天地浩劫現。
粗曠男聲再言,「掌門,如此是不是便宜那小子了?」
「咱們要不要讓他再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說得是躍躍欲試,苗樹成蹙眉,這聲音真的好熟悉?
她不解地望粗曠男聲處望去,只一瞬,苗樹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突然瞪大,很快她便緩緩安靜了下來。
她整個人變得異常沉穩和鎮靜。
是霍邁。
自他身側還站著一個人,他身著黑袍,並未露出全部容顏,僅堪堪露出下頜線和裸露在外的手掌。
但於苗樹成而言,並不再需要其他額外的東西了。
這個人,哪怕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得出來。
「霍豈!」
苗樹成手腕一轉,雙手所握的樹杈消失不見了,一柄奇特的木劍出現在她手中,垂下去的臉緩緩抬起,眼中是不顧一切的瘋狂。
「我不再是當日那個任你欺辱,擺布的棋子,我亦不是你提升修為的便捷途徑,我更不是你一口一句的該死之人!」
苗樹成持劍一步一步,堅定地往霍豈方向走去,另外一隻手轉動珠串,額間佛門經文印記若隱若現。
「我佛慈悲!自愛自渡,未何不可。」
隨著苗樹成嘴中的佛音漸落,她一頭枯黃雜發竟是在她走向霍豈的步伐中,一根一根,悄然脫離。
同時,苗樹成頭頂許久不見的雷劫,翻滾著自己圓鼓鼓的身子,張牙舞爪的出現。
它似乎是要阻止苗樹成,極度傲氣的從空中飛速落下,雷電準確地砸到苗樹成身上,以極其強勢,不容拒絕的姿態落下。
苗樹成丟擲出手中珠串,嘴唇顫動,屆時金光大綻,禪意自其中緩緩流蕩開來。
雷劫宛如剛出生的小娃娃,輕輕一撇,毫無招架之力。
這類似輕微電流大小的雷電,苗樹成懂,是雷劫再提醒她,感受到身上翻湧的靈力,苗樹成猜出自己快要邁入下一個境界了,故而雷劫趕來了。
此雷劫非彼雷劫,她確實應該尋個安靜之處好好的渡完劫難,再來尋霍豈的麻煩。
苗樹成眼中閃過片刻遲疑,但轉瞬她閉上眼,又睜開。
「若是死又能如何,總比上一世好,不用白受窩囊氣!」
她道,「修者,自無畏無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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