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你易連山怕什麼, 等他們二人將你懷有心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把他們的視線全都給吸引走,就無人在意你徒兒了。」
「無人在意她,又有誰會知曉她才是那個會化為魔頭的人呢?」
心魔冷笑, 事情若只是這樣子進行下去,豈不是很無聊?
易連山, 我再來幫你一把~
……
當晚, 易連山閉目養神, 突然四周響起熱烈聲響。
「你為什麼要殺我師父?」
「因為你師父該死。」
「才不是, 你亂說話!」徒兒的聲音。
他皺起眉頭, 往那個地方望去, 火光滔天。
「這是……蚨青幻境?」易連山問, 「你想讓我看到什麼?」
黑影晃動, 「我什麼都沒幹, 你若是想知道就自己親自去看看吧!」
「不好!」易連山發現原本躺在自己腿上的苗樹成,已經變成了一塊木頭。
他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趕往聲音處。
等易連山到的時候,苗樹成正舉著樹杈,對著一個修者聊天。
她安然無恙坐在樹梢上,樹下躺著一個修者。
那個修者的臉上掛著數道傷痕,並且遭樹藤綁了起來,被擺放在一眾靈樹中間。
樹藤捆的很整齊,甚至連帶著在修者身邊的劍都被苗樹成捆好丟在了他身邊。
此人是靈劍莊的修者,馮德財。
他馮德財在無維洲,哪個修者對他不是以禮相待,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娃娃,聽聞他要去抓心魔,當即就給了他一頓胖揍,當真是莫名其妙!
馮德財被捆,覺得丟了臉面,口不擇言怒罵道,「你為何要綁我?」
「難道你和那骯髒心魔是一路貨色?」
貨色?苗樹成想了想,應該是說貨物的意思。
她問,「你一口一個骯髒,說的比我還起勁,我問你,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師……不對,別人髒?」
她小聲嘀咕,我師父才不髒。
苗樹成從樹上跳下來,她問,「為什麼心魔代表了骯髒?」
「心魔不是從修者情感,欲望中誕生的嗎?」
她好奇這個問題很久了,她還沒有想到答案。
如果心魔算髒,那含有情感,欲/望的修者就不算髒了?
苗樹成撇撇嘴,心魔要是能選,說不定都不願意從修者欲/望中誕生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馮德財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棘手的問題,他支支吾吾半天沒有回答。
莫名的問題讓他有些害怕,到底是見過世面的,馮德財強撐著恐懼回復了苗樹成,「因為情緒也有好壞,自修者身上出現的貪念和邪念本就是髒東西,而從中誕生之物,自然是骯髒之物。」
苗樹成撓撓頭,「那這樣算,心魔也是萬物中的一員,那它不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情感?」
馮德財一下子愣住了,而後哈哈大笑,「你當心魔是什麼?」
「情緒,想法,那都是咱們修者才可能有的存在,像什麼雷劫,心魔,妖修,它們連人都算不上,我何必去在意它們覺得如何。」
馮德財覺得理所應當,「那種東西本就該被消滅掉,它們只是在我們修者修行道路上無端誕生的阻礙。」
「本就該被消滅掉?」
「因你不是它們,所以才如此理直氣壯,」苗樹成擺手,「或許你應該處在它們的角度考慮一下。」
「呸!」馮德財大罵,「我為什麼要處在它們的角度想?」
他大喝,「消滅那些阻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苗樹成聳聳肩,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你最好是現在就道歉,不然你慘了。」
馮德財無所畏懼,「呵,我慘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不怕!」
「最可恨的就是沒能抓住那心魔,替天行道!」
苗樹成笑笑,對著天空喊了一句,「有人說你就該被消滅。」
安靜的夜晚,電閃雷鳴,傳來一陣咚咚巨響。
馮德財狐疑抬頭,「什麼東西?」
「雷……雷雷劫!」
苗樹成又補充了一句,「不一樣,它是有意識的雷劫。」
馮德財就差跪地求饒了,再瞥一眼,他當即放聲大叫,「求求姑奶奶,放我一條活路吧!」
被有意識的雷劫被劈一下,他怕是立即死翹翹。
聽了馮德財的話,苗樹成問了問天上的雷劫,然後扭頭回道,「它說不行,它要劈你。」
「還有,我才不是你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