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身上氣息太涼,除了她身受重傷的那次,其餘時間她的體溫都要比他自己的高上許多。
這股溫熱的觸感讓他從心底生出不適的感覺,似乎元神的某一塊又開始躁動不安。
黎岄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滋味了,在他將自己的元神撕裂以後。
為何如今又會泛起這感覺呢?
倏然間一道銀光旋於黎岄小臂處,沿著穗歲的指尖侵襲而上,猛然沖向她的靈府,逼得她鬆開手,連連後退運功擋住,不可思議地看向黎岄:「殿下,這不在結界內。」
要不是她反應夠快,收住了靈力,可是會波及屋裡家具的!
黎岄卻說:「你和他就是這樣相處的嗎?」
穗歲:「……誰?」
「我早向林暉求證過了,仙使最初就是無意間發現你能解他身上的痛才將你留在身邊。」黎岄道,「你們在人界的時候,便是這樣相處的嗎?」
「……」
穗歲終於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搖了搖頭,想扯出個足夠令人信服的微笑來,卻怎麼也勉強不了自己做出自然的表情。
她只得放棄掙扎,坦言道:「沒有……仙使與您是完全不同的人,他難受了會告訴我,想要什麼,不喜歡什麼,也都會說出來。」
雖然那也是她教的。
「所以你就想把與他之間發生的一切,復刻到我的身上。」
穗歲瞳孔猛然一縮。
黎岄便知道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
「你確實把我和我歷劫時的身份分得很清楚,可我倒想問問,到底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把我變成他的樣子?」
他徹底無視了穗歲三番兩次的隱約其辭,不願與她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把她心底不敢宣之於口的打算揭露到陽光之下。
「無論您多不想承認,他都是您的一部分。」被他這樣拆穿,穗歲並未惱羞成怒,見無所遁形,索性利落地承認下來,「殿下,您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我看得真切,仙使大人活得比您輕鬆,像他這樣不好嗎?」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會動怒嗎?」黎岄面無表情地說,「因為我元神中有關喜怒哀樂、七情六慾的部分已經被盡數割去。他好與不好,我都永遠不會變成他的樣子,你也早些死了這條心。」
穗歲木然,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您元神疼痛的原因嗎?」
黎岄不置可否,只是說:「你以下犯上,執迷不返,這幾日就罰你先在自己宮裡靜靜心吧。」
穗歲點了點頭,心中一片亂麻,無心去計較黎岄到底說了什麼。
黎岄不知道禾山的存在,誤認為她想把他變成仙使的模樣。
但他沒有七情六慾,是以無論她做何打算都不可能成真。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姜林暉為什麼相信、甚至鼓勵著她去嘗試著改變黎岄呢?這不符合邏輯。
穗歲站在原地,木然失神地思考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又遺漏了哪些關鍵的信息,因此並沒有注意到黎岄已經轉身走到寢宮門口。
「神影。」他開口喚道,似乎是在特意強調著穗歲的身份。
「是。」
「告訴本君,你與仙使……究竟是什麼關係?」
黎岄寢宮內並不講究,甚至算是過於簡潔,除了必備的一些家具,完全沒有任何純作裝飾的點綴。
因此他將宮門一開,便有陣陣涼風毫無阻礙地穿堂而來,將穗歲紛繁錯雜的思緒作雲煙吹散。
她轉過身,看見黎岄背手而立,微微側過頭來問她話。
於是欠了欠身,回答道:「殿下,我心有所屬,對仙使只有敬重之情,請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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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你有五日都沒來我這兒了,竟會乖乖挨罰,倒不像你。」
「是啊是啊,」林勻接著姜林暉的話,把頭點的如同吃穀子的小芙,「我還等著給神影大人顯擺表叔替我安排的屋子呢,可比在北殿的時候寬敞許多,對吧小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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