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食物不僅給城民,也有騎士們的一份。
騎士們是上層的最末端,直接對接城民的工作都是他們在干,因為烏森的所作所為,他們基本上已經全部成為烏森的忠實擁躉,因此烏森在推行制度改革方面沒遇到什麼阻力。
身份地位比較高的,能夠在明面上提出反對要求的那些人也沒什麼異議,烏森自己出門找食物,沒動聖燭之城內部的物資,並沒有對他們的利益造成損害,他們也就給了面子,隨他去了。
但還是有些人看烏森不痛快。
身居高位的那些人擁有最好的物質享受,只要不打擾到他們,他們也不在乎底層平民過的是什麼生活,是好是壞都無所謂。最末端的騎士又跟著烏森吃香喝辣,十分敬佩烏森這個長官,不介意滿足烏森提出的任何要求,但那些不上不下的人就比較尷尬了。
吃的是索然無味的配給糧食,各種用度雖然不算緊巴巴的,但也不寬裕。
之前倒是還好,有了騎士和普通城民作對比,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們的生活也還算愜意,但自從烏森來了之後不久,他們的地位仿佛就變得尷尬起來。
上層的人自然比他們過得好,但比他們地位低的騎士和城民日子也漸漸比他們好過起來了。
這是憑什麼?
憑什麼烏森帶回來的肉不分給他們,而是給騎士和城民?他們難道不比那些地位低下的騎士,卑微如塵土的城民更加重要嗎?
這些人感到不忿,但他們無法明面上提出反對要求,地位也比烏森低,不能讓烏森改變主意,這股氣憋在心裡,久久無法散去。
他們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原本都有各自的背景。大災變之前聖燭之城可是人人嚮往的聖城,囤積的財富甚至連王城都比不上。
那時聖燭之城內部盤根錯節,織成了一張巨大的權力關係網,每個人身後都有家族作為後盾,家族為他們提供依靠,他們也為家族爭取利益。
但大災變之後,一切都不同了,他們孤零零地待在城市裡,家族基本覆滅,就算沒有覆滅的,實力也大大衰減,大不如前。
他們只能沉默著,沉默著。
原本想在手續上下點絆子,拖延拖延,畢竟在名義上,他們是一些騎士的直屬上司,但現在是非常時期,什麼不能越級上報的職場潛規則,敷衍推諉踢皮球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騎士們根本不聽他們的話,烏森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生活上不如騎士和城民也就算了,現在連權力都如同虛設,烏森侵犯了他們太多的利益,但他們又不能提出反對意見,因為烏森地位比他們高出太多,只能默默忍受,但心中的怨憤一天勝過一天。
一個公主,不在王城嬌滴滴的養著,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就算王城讓她出來,那她老老實實的當她的布爾城城主,像前任城主那樣按時送上供奉不就行了?跑到這裡來爭權奪利,哼,簡直不知所謂。
天真愚蠢,搞不清主次,分不清尊卑貴賤。
烏森沒察覺到聖燭之城那些中層牧師們的怨氣,他自己每天搬磚,怨氣都要具現化了,哪裡還管得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