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森看著心驚肉跳,「你去哪裡受的這麼重的傷啊?」
怪不得之前在街上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樣子,原來身上傷得這麼重,納爾赫忍耐性還真強,一直硬生生忍到現在。
納爾赫不肯明說,只簡單地開口:「不小心。」
他不想說,烏森也不逼他,「我拿點聖水給你……啊不對,血族不能喝聖水吧?要不然你喝點我的血?」
烏森站到他面前,歪了歪脖子,示意:「咬咬咬。」
「那……請原諒我的冒犯。」納爾赫彎下腰,一隻手按住烏森的肩,另一手撐住冰冷的石牆,尖牙從薄唇中露出,輕輕貼在烏森的脖頸上,用力地刺了進去。
一段時間後,納爾赫抬起頭,收起尖牙,在烏森脖頸的小傷口舔舐了幾下,他冰涼的舌尖讓烏森激靈了一下。
「我的王?您還好嗎?」
他問。
烏森暈頭暈腦,喝了假酒般大腦眩暈不止:「我我,我還好啦,你怎麼樣?」
他覺得自己現在像根被煮過的麵條,比起站著,更想軟到地板上去。
烏森抻直了腿,用力晃晃腦袋:「我看看你的傷。」
納爾赫微笑了一下,答道:「多虧了您,我已經好了。」
他轉過身,露出光潔的脊背,看上去有點靦腆,但對烏森的要求還是照辦。
傷口沒有了,但鮮血依舊在,流出幾條長短不一的血線,看上去像血落到了一尊大理石像上。
隨即納爾赫又轉過來,和烏森面對面,他偏瘦些,穿著黑色緊身作戰服時像一柄冷冷的尖刀,而現在他上半身一絲丨不掛,就像刀鞘褪去,袒露出底下白色的骨刀,肌肉緊實的排列,內斂不誇張,不是猛虎,而是矯健的豹,輕靈敏捷,必要時又有一擊必殺的爆發力。
他是血族,身上沒有什麼溫度,反而有股淡淡的涼氣,像一塊寒冰。
烏森:「……」
他先是呆看了兩分鐘,隨後突然反應過來,倒抽一口涼氣。
立刻捂住眼睛:「好,好了那……那我走了!」
他捂著眼睛轉身,差點撞到牆,匆匆忙忙跑了。
納爾赫注視著他的背影,良久,垂下眼慢慢舒了口氣。
這個好看的皮囊還是有用處的,他想。
他撿起外衣松松披在身上,也沒撿地上破碎的裡衣衣料,邁著步子離開了樓梯拐角。
豪斯曼剛剛巡邏回來,跟納爾赫打了個照面。
稍微凌亂的頭髮,嘴角處有可疑的猩紅,臉上一副饜足的表情,最重要的是他還衣冠不整!
「下午好。」納爾赫若無其事地跟豪斯曼打了個招呼。
豪斯曼:「你……你剛剛?」
納爾赫像是想起了什麼,笑了一下,聲音有點沙啞:「我找城主有些事……」
豪斯曼:「……」
我的媽呀,貴圈真亂!
他頂著懷疑人生的表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