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在接待領導方面還是挺有經驗的,再說,今天梅書記、總務處處長等人輪番叫人過來叮囑,他拍著胸脯保證肯定不會出錯,今天晚上自己會帶人親自盯著,做服務。
沙廠長這才滿意,走出招待所,往家屬院的方向走。
不多一會兒,便有人追過來,將今天他不在期間,全廠上下的事情完整講述了一遍。
等他走了,打聽完消息的郭亮也趕到他家,又給他講了一遍。他還來不及消化爭取到會議舉辦地帶來的喜悅,就陷入到沉思之中。
其實,今天在港口油田,他收到過不止一通來自海州廠的電話,再結合著剛剛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他一件事兒,海州廠沒了他也不影響什麼,他好似成了個無足輕重的人物,他心裡頭是說不出的滋味。
想到縷縷被人提及,聽到耳朵都快起繭子的秦今朝,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詞,叫「後生可畏」。
同一時間,被「可畏」的秦今朝,心情卻大不相同,這會兒正帶著醉意跟技改小組這幾名並肩戰鬥的夥伴們聊天。
今天晚上,技改小組全體成員、王司長一行人還有海州廠領導層在小食堂共進晚餐,據梅書記餐前致辭,說是有兩個主題,第一是再次歡迎領導們的蒞臨指導;第二是慶祝廢水利用裝置研製成功。
王司長立刻糾正:「兩個主題順序需要調換,第一是慶祝成功!」
梅書記有些尷尬,立刻調整語序。
晚餐正式開始,就有領導們紛紛上前,給王司長他們敬酒。王司長將酒杯倒扣過來,說自己滴酒不沾,態度堅決,眾人只能作罷,而後,他又屢次打斷了領導們大段大段,猶如詩朗誦一般的歡迎詞、拍馬詞,說:「今晚是慶功宴,我們也是鑑證了這一時刻的人,所以一塊來跟著慶祝,我們不是主角,技改小組的諸位才是!」
臉龐沒那麼嚴肅,用的也是半開玩笑的語氣,但說出來的話誰也不敢不聽。
於是,領導們又紛紛向技改小組的諸位敬酒,首當其衝的就是秦今朝,兩杯白酒下肚臉就紅了。
這幾位領導,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海量,海州此地,民風彪悍,好酒成風,酒桌上,只有女人和孩子有特權,海州廠熱愛杯中之物的也不少,要真讓他們這麼敬下去,項目小組這幾位男士非得喝趴下不可,真要喝趴下,第二天起來頭疼噁心,兩三天才能恢復,非常影響工作。
沈總工瞧著事情不好,連忙替秦今朝擋酒,說:「雖然技改小組研發成功,但他的工作還沒有完成,明天還得繼續工作,不能喝那麼多。」
這要不是上級領導在場,其他人肯定就會出言諷刺了,酒桌上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話,領導給敬酒這是瞧得起你!
但瞧著王司長,也是一臉贊同的樣子,其他領導也就不敢去觸他的眉頭了。
他們還真沒有見過王司長這樣的領導,不愛聽奉承話,不愛喝酒。也就沈總工那樣的人,可以對他的脾氣了。
于是之後的酒席就是吃吃喝喝,閒聊天,聊聊技術,聊聊機械裝備,聊一聊海州廠。
秦今朝臉色通紅,但其實他酒量很不錯,遺傳自母親的基因,只要一沾酒就上臉,好像喝了很多似的。父親喜歡喝酒,沒事就小酌兩杯,在家時有時候也陪著喝兩盅,對喝酒沒癮,但也不算反感。
今天這樣的場合,他作為一個小輩,作為技術小組的組長,是應該要向王司長等人、向廠領導敬酒的,但也得分個先後順序,需得排在廠領導之後的,後來發現王司長很反感這種行為,也就不敬了。
總體來說,項目小組的各位都吃得很高興,一個個吃得肚子滾圓,尤其是徐良,這會兒坐在工作檯旁的椅子上,一勁兒揉肚子。
顏丹霞沒有喝酒,但不知為什麼,兩頰也暈上了兩抹紅,就在顴骨處,她嘴邊上帶著一點笑意,就站在窗台邊,抬頭仰望著。
吃完飯後,除了匆匆忙忙趕回家帶孩子的梁靜,喝了酒只想睡覺的陳向陽,省下些肉菜想給孩子帶回去的張海洋,剩下的三人,秦今朝,顏丹霞,還有徐良,都意猶未盡,心裡頭涌動著些什麼,想要傾訴,想要發泄,於是一塊又回到了技改小組的辦公室。
「在看什麼?」秦今朝走到顏丹霞不近不遠的位置站著,抬頭跟她向同一個位置,問著。
顏丹霞伸出手指,指向高高矗立的造粒塔,笑著說:「看它呢。」
聲音細細柔柔,莫名地,還帶了一絲嬌怯。秦今朝心弦猛地一顫,那種悸動的感覺又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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