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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顏丹霞那股鎮定從容、不慌不忙的勁兒,他們就忽然有了一種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的感覺。

再加上顏丹霞效率確實高,就這麼台手扶拖拉機,把發動機打著,聽聽聲音再敲敲打打的,她就找到了癥結所在,不到五分鐘就解決了問題。

劉站長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心情開始放鬆。

這陣子這些機器在農機站里壓著,他每天看著就煩心又生氣,有時候真想甩手不幹了,朝著上級領導大吼一聲:

給農機站派來的人全是專業不對口的,說是維修工,卻一個學過維修的都沒有,好不容易來個高手,還搶人家編制,不給人轉正!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生生的難為死人!

看著顏丹霞麻利卻有條不紊的動作,無端地就讓人的心情平和起來。

他跟顏丹霞說:「前兩天小王莊的那誰跟那誰來了,跟我打聽你的消息,我說不清楚,他們就托我給你帶個話說,說是買不著化肥了,小王莊大隊書記托你給弄點兒。」

顏丹霞手上的動作不停,她自然知道趙站長口中的那誰和那誰是誰,說:「我只是維修車間的,又不是供銷科的。找我也沒用,再說了,化肥減產,總共數量就那麼多,給他們了,別的地方不就缺了。」

那誰和那誰是顏丹霞的奶奶和二叔。

第34章

顏丹霞的父親七八歲起, 就被送到市里去做學徒工,之後給師傅效了幾年力,就去了市里一家私人棉紡廠做維修工, 解放後公私合營, 他成了工廠的正式職工。

後來, 海州廠做基建的時候,他申請去了那邊,海州廠正式成立, 他就成為了海州廠的職工。幾年前,因為一次意外, 父親去世。

臨終之前,父親讓她接班,來海州廠工作,可是奶奶和二叔卻以她是個丫頭片子, 早晚得嫁出去為理由想要搶了這份工作。

那陣子奶奶和二叔二嬸還有村裡的一些親戚, 輪番上前,又是威脅、嚇罵, 又是跟她講道理的,說什麼她一個大姑娘不適合在工廠里跟那些大老爺們兒一塊兒工作;說她本來就有農機站的工作, 應該把這個工作機會讓給二叔;說他應該為老顏家考慮,這份工作是老顏家的,不能帶到婆家去……

顏丹霞並不跟他們大吵大鬧,臉上不喜不怒的,一點變化都沒有,就跟她不是當事人, 謾罵的對象也不是她似的, 態度堅決、油鹽不進, 說什麼通通不予理會,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這些人就如一拳頭打進了棉花里,如同一口痰,卡在了喉嚨里,咳不上來,又咽不下去,憋的人心裡頭難受極了,喘氣都不暢通,還不如大吵大鬧來得更痛快些,搞得一輩子都靠著撒潑打滾耍賴生活的人,也幾乎要發瘋。

後來奶奶和二叔再跟他說話,心裏面都有了陰影,必須得在心裡頭好好安撫自己一翻才行。

可是事關自己的利益,他們又怎麼肯輕易罷休?眼看著工作的事兒不成,便又起了新的新的心思,就是想讓顏丹霞每月出錢替他爸贍養奶奶。

顏丹霞父親去世的時候,海州廠是給了撫恤金的。她並沒有因為奶奶的惡劣而貪了這筆錢,而是分出去一半。

但他奶奶不死心,覺得這筆錢顏丹霞沒有資格拿,都該給自己才對。

她自然是沒有得逞,於是又讓顏丹霞每月出養老錢。她奶奶有兒子有人口糧的,又不待見她,怎麼著也輪不到自己養老,肯定也不會答應。

於是雙方的梁子就徹底結下了,自從去了海州廠,顏丹霞再也沒有回過老家,再也沒有跟老家這些所謂的親人親戚聯繫過。

他們自然知道顏丹霞在海州廠工作,也無數次的想要去廠里找人,她當了工人,每個月拿那麼高的工資,怎麼能不接濟一下老家呢?以前她父親活著的時候,可是每個月最少要把一半的工資交到老家人手裡的!

但是海州廠是公家單位,廠子裡那麼多人,在他們看來,這都是顏丹霞的人,他們無權無勢人單力孤的肯定整不過她,所以每次都只能無奈地熄了心思,在心裡頭咒罵嚴丹霞,卻連海州廠的大門都不敢進。

這些顏丹霞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沒有那閒工夫去猜想,只是聽見他們尋求自己的幫忙,挺意外的。

可惜呀,幫不上忙。

陸陸續續有大隊趕著牛車、馬車或開著拖拉機把壞了的農機送過來,同時也將修好了的拉回去。

中午,派人去搭夥的公社食堂打了飯菜帶回來,幾人急匆匆吃飽,繼續幹活。

到半下午的時候,農機站里所有待修理的積壓物,都已經清空。幾人馬不停蹄,又去了下面的大隊,簡直就像打仗的急行軍一般,一直忙到晚上9點多,才算是從最後一個大隊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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