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因為他的聲音好聽,十分勾人,而是因為……太熟了,熟悉到不用多花一分心思去猜。
她緩緩地轉過身去,就看見了雲別塵的臉。
他仿佛困意還未消,勉強半撐起身子來,神情還慵懶得很,眼睛微眯著,裡面流淌著波光,雙唇像花瓣一樣,粉嫩又潤澤。
寢衣寬鬆,隨著他的動作,半邊衣襟就從肩頭滑落下來,露出一片如玉肌膚,偏偏還被一縷長發半遮半掩,顯出一種要命的風情。
她慌忙移開目光,臉已經紅成柿子,「師,師尊。」
「嗯,怎麼了?」他笑笑,仿佛此情此景再尋常不過。
黎江雪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平日裡的雲別塵,也是勾人的,但那種勾人更多是來源於想像。他總是矜持、端正的,即便他身子有恙,經常依靠她照料,即便他心性單純,不太懂男女大防,可他心裡只拿她當徒弟看,從未有過逾越師徒之禮的念頭。
是她自己心裡有鬼,瞧見他眼尾泛紅,就血脈賁張,窺見他多露一寸肌膚,心跳就要加快。
她羞恥地承認,在她心裡最見不得光的角落,她想把他按在懷裡,想捉著他手腕,把他親哭,看著他的眼尾和臉頰紅成一片,淚珠子藏在睫毛後面,濕漉漉的,將落未落。
她渴望他,當然渴望。
但是此刻的他,把這種渴望明晃晃地勾到了檯面上。
當平日裡清俊出塵,仿佛謫仙一樣的人,在不可示人的夢境裡,悄悄染上媚意,這種刺激是致命的。他幾乎是在主動邀請她,剝下溫良小徒弟的外衣,展露她的狼子野心。
黎江雪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對他的念想,竟然已經荒唐到了這種地步,這樣直白,這樣無禮。
不,這不對。
即使是在夢裡,她也不能褻瀆雲別塵。這是一種卑劣的行徑,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師尊,我不是故意的。」她小聲對夢裡的人道,同時慌忙垂下目光,不敢再看那張臉。
但是下一刻,心臟都幾乎停跳。
這人身上穿的寢衣,也太離奇了。
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料子,極輕薄,極柔滑,如蟬翼月影一般,隨著細微動作,在每一個角度都會折射出不同的流光。而更要命的是,它是半透明的。
與其說它能遮擋些什麼,不如說只是為穿著之人的肌膚,蒙上了一層引人遐想的薄紗。其下身軀,若隱若現,腰肢曲線,畢露無疑。
她猛一下閉了眼睛,「師尊,對不起!」
面前人就輕聲笑了出來,「阿雪,你今日是怎麼了?」
怎麼了?她罪大惡極了。
她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裡面全是汗水。
她見過雲別塵的身子嗎?她就敢想?這一覺醒來之後,她該怎麼面對他啊?
與此同時,她心裡還有另一處在掙扎。
她不允許自己幻想出一個不屬於他的身子,強安給他,在她看來,這也是一種褻瀆。她太喜歡他了,他必須是被小心翼翼對待的,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亂來。要不然,就堂堂正正地把他追到手,一心一意地對他,要不然,就讓他乾乾淨淨的,什麼都不要有。
然而,肩頭忽然被人摟住了。
由於她閉著眼,毫無防備,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一下就被帶著倒下去,直倒進一個溫柔的懷抱。
她倉皇睜眼,就見雲別塵仰躺在她身下,手臂環著她肩,下巴微微揚著,露出白皙的脖頸,幾乎是一個任人採擷的姿態。
他聲音淡淡的,仿佛輕車熟路,「平時不是挺愛看的嗎?」
但細看之下,其實臉上有些微紅。顯然他並不擅長此道,只是努力裝作熟練,想要迎合她罷了。
黎江雪的腦子幾乎轉不動了。
她只恍惚覺得,這個姿勢似曾相識,似乎有人對她用過同樣的招數。但她已經來不及想了。
周身都被他的溫暖包圍。他身上的氣息混合著熱意,一陣陣地向她侵襲,讓人頭腦發昏,只要定力稍弱,就會立刻陷進這個荒誕的夢境裡去。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逃開。但面前的是雲別塵,是她絕對不可能推開的人。
「師尊……」她猶豫地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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