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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只以為,是她失去了法器加持,靈力弱小的緣故。

可是眼前的人修為驚世,顯然並非如此。

為什麼?那究竟是什麼?

沒待她想明白,前方的那個身影卻猛地搖晃了一下,直直從半空墜落。

她陡然驚醒,飛身上前,「師尊!」

雲別塵在墜入水中前,被她一把接住。

他的全身都濕透了,他原本就體弱,即便是好端端的日子裡,手也總是涼的,此刻就更是連一絲溫度都沒有了,抱在懷裡,就好像抱著一塊冰一樣。長發濕成一綹綹,貼在頰邊,襯得一張臉毫無血色。

命劍也隨之落下,被她接到手中。修長雅致的劍,劍身流淌著水色光澤。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只見劍柄上以漂亮的字體,鐫刻著「不疑」二字。

但她只看了一眼,它就寒光一閃,消失於無形。顯然其主人已經力竭難繼。

她抱著他落回屋頂上,急道:「師尊,你怎麼樣?你……」

後面的話,便被打斷了。

他神情極是痛苦,身子猛地一震,嘴裡忽然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血花像瘋了一樣,止也止不住,落在他的衣襟上,她的袖子上,還有淌到身下瓦頂上的,根本來不及滲進去,便沿著瓦片的縫隙向下滴落。

「你別嚇我,師尊……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黎江雪驚慌失措地替他去擦,結果因為手上染的全是血,反而將他臉頰蹭得斑駁。

她聚起全身僅剩的靈力,手抵在他後心,絲毫不顧章法,孤注一擲地向他身體裡輸,只想著填進去,只要填進去就沒事了。

「阿雪……咳咳……」懷裡的人仰頭看她,氣息微弱,「不用了。」

她像一點沒聽見,仍舊拼了命地壓榨自己的靈力。

她想起她在秦家,做過的那一場噩夢。夢裡,也有這樣永遠流不完的血,他也是這樣躺在她懷抱里,臉色越來越白。

是預兆嗎?

不可能,她不會讓它成真。

周圍有人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清,直到一個耳光啪地甩在她臉上,對方趁著她短暫愣神的工夫,趕緊把她的靈流斷開。

是喻千燈。

「快把她拖一邊去。」她指揮身邊的佑離,「就這德性,早晚把自己折進去。」

「不要!你放開!」黎江雪被強行拉開,還在掙扎。

喻千燈就嫌棄地看她一眼,「就你那點靈力,夠幹嘛呀?想讓他活,就別添亂。」

她立刻不敢動了。

就見這人拉過雲別塵的手,只在腕上掐了片刻,臉色便極難看,眉心緊皺成一團,「真是瘋了,你們師徒是祖傳的作死嗎?」

「什麼意思?」

「我探他的脈象,他前不久必定逆天而行,替別人強行施術聚魂,對自身損耗極大,他能支撐到今天,就算是奇蹟了。」

「聚魂?」

「怎麼,你不知道?」

「我……」

喻千燈就一撇嘴,「你可真有本事。自己師尊傷成這樣,你都不留意,反而還要他拼上性命救你。你要是修為精進點,他也不至於這樣。」

黎江雪被她訓得不敢辯駁,頭腦一片眩暈。

就見她指尖在他身上輕點幾下,封住他經脈,又從腰間解下一個小瓶子,倒出一枚藥餵進他嘴裡,還自言自語:「有點泡水了,但問題應該不大。」

她瞥見她腰間林林總總,帶的東西頗多,竟還有一個像是偶人的東西,沒看清,也不知道做什麼用。

佑離見她不再掙扎,放鬆了箍住她的雙臂,低聲道:「人間竟有這樣強的修士,能憑一人之力斬殺惡蛟,簡直是聞所未聞。敢問你師尊名諱?出自何門何派?」

黎江雪沒有答他,臉上淚水滾燙,源源不斷地往下落。

聚魂。

她見過的,唯一灰飛煙滅的人,是崔南屏。那一天,她初下山,面對人間疾苦,格外憤懣,她眼看著崔南屏在眼前化作塵埃,而作惡之人卻不會受到懲處,心中鬱結,無法想通,一時又聯想到了山上的小道侶,她對他說:「既然別人已經夠殘忍了,至少我們不應該。」

待她察覺自己一時激動,話說重了,想要向他道歉時,他已經匆忙進了房間。她那時臉皮還薄,並沒有追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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