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我若不來,單憑唐止能攔得住你嗎?」
她心下難受得厲害,連忙將他打橫抱起來,一路抱回床上。
他安安靜靜的,一點也不掙扎,像是早已經習慣了被她如此対待。只有一旁的黑貓翻翻眼睛,喵了一聲,仿佛表示対她的不滿。
她將他重新攏進被子裡,才愧疚道:「対不起,師尊,又怪我。」
非但沒讓他省心,反而使他在病中還要操勞。
眼前的人卻揚起了眉梢,「怪你做什麼?不過一塊石頭而已,還是劈得起的,你的師門沒有窮到那個地步。」
「我……」
望著她陡然噎住的樣子,他竟輕輕笑出聲來。
笑完了,才忽然拉過她的手,眼神暖融融的。
「你的心意,為師明白。」他說,「只是,貿然修煉,反而事倍功半。你若是有精進的心,待我的傷好了,悉心教你便是,不必急於這一時。」
而黎江雪的心,卻驀地向上飄了一下。
他這是……在刻意哄她嗎?
她的心意,他真的都明白嗎?
「師尊。」她小聲吸了一下鼻子,「我這樣沒用的弟子,不值得你如此費心。」
這人卻笑得更溫柔了,笑容浮在他蒼白的臉上,竟也顯得有幾分明朗。
「你這是在怪為師教得不好嗎?」
「我哪有。」
「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若說沒用,那也只能是我這個當師尊的沒用。」
「你就不要顛倒是非,胡攪蠻纏嘛。」
「我傷還未愈,你說起我來,倒是半點也不客氣。」
「哎呀,我……」
他像是很樂於看她百口莫辯的樣子,搖著頭笑,「好了,不與你瞎說了。你只記著,我只有這一個徒弟,是要用心好好教的,你要是把我徒弟給練廢了,我可要和你算帳。」
黎江雪低著頭,小聲答應,在他面前半點不敢造次。
他仿佛対她的態度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卻忽然伸手去摸床頭的小抽屜。
「師尊,你要幹什麼?」她道,「我來就好了,」
他也不勉強,只囑咐道:「在第二格。」
她滿臉疑惑,依言照辦,卻在看清裡面東西時,越發驚訝了。
竟然是那條惡蛟的靈珠。
它被裝在一個小錦囊里,掏出來,仍是熠熠生輝。深海一樣的藍色,流淌著細碎波光。和剛剖出來時別無二致。
東西是好東西,只是,雲別塵這時候想起它來做什麼?
眼前人將它接過去,放在手中端詳片刻,忽然將手掌一翻,靈珠像成了活物一樣,自半空一下向她胸腔飛來。
「師尊?」
「別動。」
她一愣神的工夫,靈珠竟然直直鑽進了她的胸膛。
清涼,舒暢,有點像是在大熱天裡吞下了一枚冰塊。這感覺初時有些古怪,但仔細回味,卻並沒有什麼不舒適。
反而令人頭腦清醒,精神爽利,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關節被打通了似的,覺得四肢百骸都多了一層力氣。
她低頭看看,珠子似乎完全沒入了她的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
「感覺怎麼樣?」雲別塵淡淡問她。
她老實回答:「挺好的,但這是在做什麼?」
他才重新笑起來,「這惡蛟雖興風作浪,為禍一方,但它是海中僅次於龍族的存在,其本身修煉的年頭也不短了。它的靈珠屬水,與你靈根相合,你拿來修煉,大有裨益」
他望著她,眼神竟有些頑皮,「你看,為師方才說什麼來著?不要急於求成,自己胡亂修行,我自會替你安排。」
黎江雪感受著漸漸融入自己血脈的那股靈力,心情卻忽然間極複雜。既感動,又疑竇叢生。
他重傷時,整個人搖搖欲墜,卻還一心惦記著要取那惡蛟的靈珠。竟然是為了留給她修煉?
這顆靈珠,是巧合遇上的,還是……
她想起他這一路,心裡仿佛總是裝著什麼事,為此找遍了藉口。起初是假稱要捉妖賺錢,非要帶著她前往蓮隅城,後來,眼看所有事都解決了,甚至不惜故意示弱,換她心疼不忍,也要強留在客棧多住幾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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