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在天黑前趕回去的,卻為了幫一個孩子找到家人,耽擱了。
好不容易將他送到爹娘手上時,對面激動得磕頭謝她,直道:「今天是遇見救苦救難的活神仙了。」
她卻嚇了一跳,心說這凡人的眼睛怎麼這樣尖,一下就看出她的身份了。
只慌忙擺手,「不不,我不是仙人,我只是恰巧修行過幾年罷了。」
說完拔腿就跑,以防再被識破。
只是沒想到,回到碎月城的時候,撞上的是滿臉焦急的玉露。
「少城主,您都快把人嚇死了!」對面哭得滿臉淚痕,「要不是為了出來找您,奴婢這會兒也該在挨罰了呢。」
月魄還沉浸在救了那麼多人的欣喜里,全沒有留意到她話中的「也」字。
只笑眯眯地寬慰她:「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別哭啦,都丑了。」
不料對面掙扎地看她一眼,「但有些人,可是為了您倒霉了。」
「你說誰?」
「還能有誰,那個您滿心惦記著的凡人唄。」玉露噘著嘴,「奴婢可是看您在意他,才偷偷告訴您的。您要是不著急,就算了。」
話音未落,她已經風一樣地跑遠了。
只聽身後急著喊:「少城主,您慢點!在戒律堂!」
月魄闖進戒律堂的時候,滿座的長老們皆驚起。
這個道:「少城主沒事,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多虧神明保佑!」
那個道:「心肝兒嚇壞我了,快讓我瞧瞧。」
俱是喜上眉梢,親親熱熱來拉她。
她卻一矮身,只撲到地上跪著的人身邊,一把抱住他,「師尊!」
雲別塵滿臉蒼白,冷汗涔涔,以手支著地,才能勉強跪住,聞聲抬頭看了看她,眼神卻關切,且愧疚。
「少城主可有受傷?」
他在人前,還是守著禮節。
她卻是不講規矩的,只將他抱緊,慌忙去擦他額上的汗,「師尊你怎麼了?你哪裡難受?」
座上的昭明長老終於咳了幾聲。
「少城主。」她道,「這凡人自言,是他與你提及凡間大潮水,引誘你私自下界,我們不過對他施以小懲。既然你如今平安歸來,便也不作追究了,你在大庭廣眾下,多少注意儀態。」
月魄卻全沒聽進去,只捕捉到中間一句。
頓時著急:「長老,他只是個凡人!怎麼能對他動罰呢?」
仙人的懲戒,是與凡間不同的。不動棍杖,不見血光,只是以上位者強大的靈力,侵入對方全身經脈,威壓逼人。
她是眾人掌珠,自然不曾體驗過,但據嘗過這滋味的人說,可怕極了,只要經過一次,往後絕不敢再犯。
他只是個凡人,哪裡經得住?
「師尊!」她難受得眼眶發紅,「你明明是來勸我,是我不聽你的話,自己偷偷跑下界,與你有什麼關係?」
她抱著懷裡那個軟綿綿的身子,「為什麼要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長老們不捨得罰我的,但你怎麼受得了?」
昭明長老實在看不下去,「少城主!」
她同他一起跪著,昂首正色。
「師尊自從到城中以來,處處謹慎守禮,行止得宜,反倒是我不懂事,給他添了許多麻煩。長老,你們真的錯怪他了。」
「當真嗎?」
「您若不信,可用靈力探我記憶,我必不能隱瞞。」
「罷了。」昭明長老嘆了一口氣,揉揉眉心,「那少城主也不要在人前拉拉扯扯,有失身份。」
月魄扭頭看了看雲別塵。
這人先前已經在強撐,此刻見她平安歸來,一口氣松下來,便再也堅持不住,她要是鬆手,恐怕就要倒在地上。
「師尊不怕,不疼了。」她像哄小孩一樣,揉揉他的頭髮。
非但不肯放,反而把人摟得更緊了。
「長老,這不算有失身份。」
「作何解?」
「他是我的心儀之人。」
「……」
整個戒律堂都靜了一靜。
她感到懷中的人微微一顫,呼吸都加重了些。她將人攬在肩頭,卻只覺得他發間的清香實在招人喜歡,忍不住想將他抱得再緊一點。
眾位長老面面相覷,都望著座上的昭明拿主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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