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燕什麼?
他們不敢置信的收回手,瞪著眼看他。 擔驚受怕,夜不敢寐可不是為了兒子一醒來就喊那個混帳的。
溫折玉知道他們大概誤會了,腦子進水就是不好,人都糊塗了。
但是他也無暇顧及太多,頭疼得要炸, 只能回頭解釋,「我想見他,就現在。」
不想跟他多說,溫母摸著他的頭,「先休息好再說。」
溫折玉無奈的眨眨眼,期待的目光移向場內第三人,從進來許久就沉默不語的人。
他的臉色比場內所有人都難看,皺著的眉縈繞著揮之不去的低沉氣息。
溫折玉開口:「過來。」
宋澤林過來坐在他身邊。
他輕聲道:「謝謝。」
這一聲把人丟失的神智喚了回來,他啞著嗓音,低聲道:「不用謝。」
「帶我去見他,到我落水的地方。」
他的眼神太過於明亮,是全身心信任他的模樣。
萬一真有事呢?
沒法拒絕。
他沉默,放下心中的掙扎,「好。」
「不行,你們不能去。」溫父母反對,大概是知道反對沒用,又道:「要去我們兩個也去。」
「去哪,我也去。」一道女聲響起,又進來一個人。
行吧,一家湊齊。
「那你們遠遠的看著。」
「行。」幾人異口同聲。
手下架著人來到河邊,河水長流,清澈見底,遠沒有那天的水來得急,來得猛。
燕禾雙膝跪地,垂下頭,衣冠不整,失神落魄,他無從得知溫折玉的消息,自然不知道對方怎樣。
看到他靜靜地躺在救護車上,好似下一秒便消逝般,就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件不可饒恕的事,而這僅僅因自己的私心。
在溫家派人上門來請他來時,順從的跟來,但宋澤林他是誰,有什麼資格來教訓他。
「燕禾。」
熟悉的,溫和的嗓音。
他猛的抬頭。
一如初見的如墨黑髮,盛極的美貌,嬌嫩的唇卻是白的,頎長的身子是虛的帶著病氣的,陽光下要融化般。
宋澤林扶著身體軟綿綿的人,當他的支柱,聽他道:「燕禾,你是有多恨我,那時是不是真想弄死我。」
話太重,燕禾無法承受,覺得臉涼涼的,像是淚划過又不是。
那份俯視他的目光淡淡的,一切都沒有,明亮透徹,他看到他哭得不能自已,「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一直都很愛你。」
溫折玉是偏開頭,不願看他的臉。
「不要愛了,這讓我感到噁心,你以後離我遠點,遠離我的生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