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氛底下,米飯上冒著的熱氣都有種冷冰冰的感覺。
但菜是好吃的。
特別是那道麻椒脆肉拼冬筍,秋冷吃完了肉準備夾冬筍吃,上座的女人輕輕咳嗽了一聲,溫聲道:「一道菜只能夾三次。」
秋冷:「……」好浪費,這是什麼古早宮廷的吃飯法則?
入鄉隨俗,她只好吃別的菜。
她很快吃完了一飯碗,準備再去添一碗,上座的女人又輕輕咳嗽了一聲。
「不宜過飽,食不盈腹。」
「……」
她只好把筷子放下了。
牧若延和牧深早就停了筷子,特別是牧深,面前的飯菜幾乎沒怎麼動。
下人很快進來收拾了桌子,在每人面前擺上一盞茶。
等他們喝了茶,女人才扶著老夫人起來,走之前對秋冷微微頷首:「今天諸事繁忙抽不開空招待,希望秋小姐見諒。」
然後和「沉默寡言」的老夫人一起離開了。
秋冷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牧若延。
牧家大少爺臉上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忍忍,下午是自助酒會,我給你切牛排賠罪。」
「你們平時都這麼吃飯?」她問。
牧若延點點頭。
只剩他們三個人,牧深臉上才有了點表情,但秋冷感覺得到他和平時不一樣,仿佛只要一進牧家,他就戴上了面具,冷漠的豎起了自己全身的防禦。
「小深,你帶秋冷去轉轉吧。」牧若延說,「奶奶見過秋冷了,不會再找她,放心去玩吧」
「你去哪?」秋冷問他。
「準備晚宴,我哥得陪著出席。」牧深說,「成年以後就得應付這些。」
牧若延在他頭上呼嚕了一把,笑道:「是,我儘量應付得好一點,你以後就不用操心這些。」
牧深目光動了動,垂下了眸。
山莊很大,來來往往的人忙碌著,路上遇到牧深也會停下來見個禮,牧深繃著臉沒有回應。
「牧深。」秋冷叫住悶聲往前走的人,「我不想逛這個山莊,上來的時候路上風景挺好看的,能去走走嗎?」
「走得動?」牧深說,「不是沒吃飽嗎。」
「多走走,下午吃好吃的呀。」秋冷笑出一排小白牙。
「……饞貓投胎嗎你是。」牧深臉上的表情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帶著她向山莊後門的出口走去:「帶你去個地方。」
這邊和他們坐車上來時候的盤山路不一樣,是個樹林,林間修了階梯,牧深帶著她往下走,沒多久就看到了隱藏在其間的一幢小屋。
牧深上去開了指紋鎖,讓秋冷進去。
這裡和山莊裡肅穆的裝修風格不同,很日常,家具都是原木的,沙發也不是商務風,上面鋪著毛乎乎的毯子。
「秘密基地?」秋冷放鬆的撲在沙發上。
「……算是吧。」牧深開了扇窗通風,「小時候經常來這裡。」
秋冷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牧深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睏倦的打了個哈欠。
「牧深……」她猶豫的開口。
「嗯?」牧深看向她,「想說什麼就說。」
「你哥剛才說他儘量應付得好一點,以後你就不用操心這些,是什麼意思?」
「牧家分支很多,但每一輩只有一個人能掌權,上一輩是我們的父親,這一輩上面的人最看好我哥。」
「那你呢?」
「我?」牧深自嘲地說,「我不過是個私生子,牧家只承諾養我到十八歲,再過幾年就可以滾蛋了。」
「哦……」
「別露出那種表情。」牧深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我巴不得離開,只是我哥不行……」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風從窗外吹進來,窗簾被揚起又落下。
牧深臉上再次露出了離開前牧若延說話時的那個表情,他嘴上說著巴不得離開,看上去卻很難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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