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牧深的袖子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你身上怎麼沒味道啊?在店裡坐了兩個點的人難道只有我一個?」
牧深任她抓著自己的衣服從左邊聞到右邊,從她的狗爪下面搶回了自己的袖子:「你穿的毛衣,吸味。」
好像是這個原因。
但牧深身上也太清爽乾淨了吧?
她就不信了,怎麼能有人在火鍋店浸了兩個多小時還能沒味的,這不科學,言情小說也不敢這麼寫。
牧深被她擾得走不了路,只好站住不動,秋冷察覺到他的默許就變本加厲,揪著他的衣領偏頭湊了過來,在他頸間嗅了嗅。
「哦豁!」秋冷總算從他身上找到了紅油味,「你頭髮上有味道,就發梢這,是頭髮上的還是衣領上的?」
牧深:「……你問我?」
她這算是哪門子的強迫症?
他垂下眸,秋冷兩手還揪著他的衣領,一隻手腕被他捏住了也沒掙扎,得意的微微仰頭看著他。
就像那晚在音樂廳,她喝醉了窩在沙發上,他走過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仰頭看他。
現在她目光比那個時候清澈,沒有蒙著一層霧騰騰的醉意,被他垂眸看著的時候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躲閃,眼底全都是坦蕩和蔓延上來的笑意。
牧深說不清自己心裡是高興還是失落。
從小到大,用這種沒有摻雜著一絲一毫同情或者一些什麼別的情緒的眼睛看著他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哥,一個是秋冷。
可秋冷這麼看著他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點。
他怕自己變得貪心,每次都要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她喜歡的人是牧若延,是他哥哥,她想盡了辦法,突然改變態度來接近他們,甚至現在那麼努力的學習,大概全都是為了他哥。
在這種一開始就被判定了結局的故事裡,他連和她一起站在起跑線的資格都沒有。
就連這麼曖昧的動作,在她眼裡也不過只是尋常。
秋冷突然放開了他,看向馬路對面。
牧深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秋冷已經揮著手朝那邊喊了一聲:「禹盛!」
站在路燈底下的瘦高身影抬起頭,嘴裡叼著一根煙,看清叫他的人是秋冷,遲疑了一下之後摁熄打火機,大步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他問秋冷。
「吃完飯,散步,你呢?」
「差不多。」禹盛似乎不打算多說什麼,看了牧深一眼,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然後他和秋冷麵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馬路對面的飯館裡走出來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很快找到了禹盛,喊了他一聲叫他趕快過去,又徑直進飯館去了。
「上次說的親戚家的叔叔。」禹盛解釋道,「現在跟著他跑跑生意。」
「挺好的。」秋冷點點頭。
「那我走了。」
禹盛走了幾步,突然有轉過身來,沒頭沒腦地對秋冷說了一句:「你現在胖了。」
秋冷:「……」胖你妹!你才胖!趕緊走吧你!
她決定今天走路回家,然後從明天早上開始恢復晨跑。
「走!」她雄赳赳氣昂昂的招呼牧深。
牧深跟著她走出去幾步,察覺到了什麼,他回過頭,禹盛沒有進飯館,就站在剛才路對面的路燈下,手裡的煙已經點著了,無聲的看著他們的方向。
牧深想起他剛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知道禹盛後面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這幾天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小區里聽到別人對秋冷說這樣的話了:你胖了啊,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緊走幾步,故意走到秋冷後面擋住了她的身影。
走過拐角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路燈底下的人影已經模糊了,但還看得到一點明滅的紅色火光。
「怎麼了?什麼什麼?」秋冷跟著回頭看。
「沒什麼。」牧深捏著秋冷的臉擺正,「看路。」
學期快要結束,年關將近。
市一中一直上課上到了年前,距離除夕還有三天才放假。
牧家過年大概很忙,畢竟是大家族,他們本家還那麼傳統,秋冷年前一個星期就沒有見到牧深了,牧若延也每天放學就被牧家的車接走,秋冷跟他說個話的空擋都沒找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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