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小深了。」牧若延笑了笑,「要是秋冷不喜歡他,估計他要難過很久。」
「你能盼你弟點好嗎……」
牧深不知道他親哥對他的感情抱著如此消極的態度,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到了F大,他知道秋冷最近考試,找到了她專業科目的考試教室,等了好久都不見人來,還是教室里一個女生主動問他找誰,告訴他秋冷都是差不多考試前才進教室,他有得等了。
他無所謂,找了間空教室,等待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穿著有些突兀,髮型也怪怪的,萬一秋冷覺得不好看呢?
「弟弟?」秋冷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發什麼呆呢,到食堂了,你占個位,我去打飯。」
「嗯。」牧深回過神。
他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擔心秋冷看不見,一直站著,但秋冷很快就找了過來,擺了兩個滿滿的餐盤在桌上,又跑著去端了湯和飲料:「午飯就是四食堂最好吃,這個剁椒魚頭是一絕,平時都搶不到呢,你運氣真好。」
「是嗎?」他不由得好笑,掰開筷子遞給秋冷,自己重新拿了一雙。
秋冷自然的接過他掰好的筷子:「是,你快嘗嘗,上次牧若延和莫臨都沒吃到。」
他在秋冷的注視下吃了一塊魚肉:「唔,好吃。」
「是吧。」秋冷看他說好吃立刻笑了,這才開始吃自己的。
牧深好久沒和秋冷一起吃飯了,看她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笑著對他說話,剛才還縈繞在心頭的患得患失頃刻間就消失無蹤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
秋冷復讀的時候他見過有男生跟她表白,後來秋冷連他的零食都不收了,她雖然遲鈍,但不能回應的感情會馬上處理清楚。
他必須慢慢來,不要把人嚇跑了。
*
秋冷考試足足考了兩個星期,有時候一天考三科,然後中間隔個兩三天,去考一科,再過幾天,一口氣考四科……
排考試日期的人活像生怕大家複習的太好拉高及格率。
「考完了嗎!快來讓我剝削!」考完那天秋冷在朋友圈慶祝了一下,李晴馬上一個電話殺了過來,「你的書號申請下來了,我要盯著你交稿。」
「我不!」秋冷說,「給我一個星期的假。」
「幹嘛?」李晴聲音正經了不少,「怎麼了嗎?」
能讓秋冷這個賺錢小狂人休息一個星期,得是多大的事。
「我朋友回來了,我想和他們敘敘舊。」秋冷說。
「那行。」李晴鬆了口氣,「什麼朋友啊?男朋友嗎?不能吧你哪有時間交男朋友,是不是上回去酒會認識的?我跟你說那種酒會上的公子哥都是紈絝,只認錢不認人的,你要擦亮眼……」
「停停停。」秋冷阻止她繼續猜想下去,「姐,咱們《風物》是國內外發行的社科期刊,不是娛樂八卦小雜誌。」
「難得有機會八卦你嘛,比較稀罕。」李晴換了個話題,「上次你們去牧家觀禮祭祀,有沒有見過他們現在這個新任當家人?」
「沒有。」秋冷說。
她上次去也確實沒見到牧若延。
「現在各家都想爭到他的第一採訪權,咱們《行人》也想,這麼傳奇的人物,現在業內對他好奇的不得了,但他在國內一直沒有公開亮相,不知道牧氏那邊什麼時候會開發布會……」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幾十家集團一起被連根拔起,牧家依然能在商界占據著重要的位置,一個是牧若延處理的好,一個是牧家產業確實龐大。
秋冷現在時不時看到跟牧家相關的新聞,都對原書里牧深居然能憑一己之力搞垮背後那些勢力暗暗心驚,他和牧若延聯手用了兩年,兇險萬分的結束了一切,原書里這條路他一個人走了五年。
秋冷想,原來牧深面對的不止是對榮舒的恨,對哥哥離開的絕望,還有這五年間所有的算計和殺機,刀口舔血走過來的人,早就被染成黑色的了。
還好現在的牧深,還是曾經那個會對著她笑的少年。
她吃了口糯糯的冰湯圓,小店的帘子被掀開,一股熱氣溜了進來,又很快被強悍的空調吹散了。
「弟弟。」秋冷揚了揚勺子。
牧深走過來,秋冷仰著臉看他:「我還怕你放學有事呢,怎麼這麼快?」
「沒什麼事,下課我就走了。」牧深在她旁邊坐下來,接過她手裡的勺子幾下子把她碗裡剩下的湯圓都吃了,「走。」
秋冷和老闆娘打了招呼,同牧深一起出來。
她考完試說想回家休息幾天,跟牧深說好周五下午放學她來接他,兩個人去買點菜,回家一起煮火鍋吃。
本來還有牧若延,但是秋冷給他打電話他說他有事暫時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