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冷頓時有些心虛,這事還是她告訴榮舒的,當時實在是氣不過她什麼都不知道,還來指責她不關心牧若延,她沒忍住。
「沒事。」牧若延揉了一下秋冷頭髮,「她早晚會知道的,你先告訴了她也好,我開不了口。」
榮舒找他也就是前兩天的事,他在開會,助理進來說有人找他,他也沒在意,讓人先去會客室等,等他開完會過去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他進去的時候榮舒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沒有叫醒他,就在旁邊坐著等。
榮舒沒睡多久,很快就醒了。
「怎麼不叫醒我?」她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也沒事了。」牧若延把手上的資料合起來,「你剛從國外回來是嗎,還沒吃飯吧?我請客。」
他讓助理訂了附近的一家私菜館,菜色清淡,賣相很漂亮。
「都是我愛吃的。」榮舒說,抬手把臉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她太漂亮,舉手投足優雅又自然,端菜進來的侍應生都在悄悄看她,「這麼多年,阿延你還記得我的口味。」
「嗯。」牧若延淡淡點頭。
他想起來之前也帶秋冷他們來吃過,秋冷嫌棄得不行,說這些菜也就是擺的好看,量又少味又淡,不如學校門口的麻辣燙,牧深還叫了侍應進來,冷著臉讓人去端辣椒醬,搞得一眾服務生估計在背後吐槽他們幾個是土包子不懂欣賞美食。
他想著,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阿延?」榮舒有些奇怪的看他。
「沒事。」牧若延笑了笑。
「你不吃嗎?」榮舒問。
「晚上回家吃。」他說。
牧深每天晚上上課到很晚,他只要有空都回去陪他一起吃個宵夜。
榮舒沒吃多少,每個菜嘗了點,牧若延看她吃完就讓人上了茶。
「我其實……是來跟你道歉的。」榮舒說,「阿延,我之前並不知道火災的事,我……」
「都過去了。」牧若延淡淡地說,「你不用放在心上。」
榮舒靜靜的看著他,突然說:「你變了好多,阿延。」
「嗯。」牧若延喝了口茶,沒有否認。
「是因為秋冷嗎?」榮舒問。
牧若延沒有說話。
榮舒輕輕嘆了口氣:「挺好的,她……很優秀。我上次有些誤會,專門去找她說了些不應該的話,好像讓她不高興了,你幫我跟她道個歉吧。」
「不用。」牧若延說,「她不會放在心上,估計早忘了。」
「這樣啊。」
榮舒和牧若延相顧無言,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又覺得面前這個人突然之間就離她很遠,他還是記憶里的樣子,溫柔,體貼,處處照顧她,但今天榮舒從他的話語和姿態里體會到了什麼叫疏離。
她站起身來:「那我走了。」
「我送你。」牧若延溫和的說。
「阿延……」榮舒頓了頓,「我……我拒絕了修辰要我進他公司的打算,我說服了他,讓他送我去國外學舞蹈,以後我會把這些費用都還給他的。」
「嗯,你決定就好。」牧若延微笑著說。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榮舒期待的問。
「一直都是啊。」牧若延笑容沒變,「祝你學業順利,大舞蹈家。」
榮舒「噗」地笑了。
他們小時候牧若延就經常這麼叫她,那個時候他看著她的眼睛裡有閃閃的亮光,現在裡面卻只剩下平和和淡然。
她好像錯失了一個曾經喜歡自己的人,大概以後再也找不回來了。
「就這樣?」秋冷問。
「就這樣。」牧若延說,「你還想怎麼樣?」
「我以為你聽說榮舒現在和蘇修辰隔得那麼遠,你會……」秋冷眼珠咕嚕嚕轉。
「想什麼呢。」牧若延按著她腦袋揉了幾下:「行了接你男朋友去吧,我先回去吹空調,冷死了。」
牧若延招了招手,一直跟著他們的司機就把車開了過來,他從車上拿了兩條圍巾下來,一條裹在秋冷脖子上,另一條塞給她:「小深的,這是莫臨從英國帶回來的,你倆一人一條。」
「你呢?」秋冷被圍巾裹住了嘴,往下拉了拉。
「我又不是小孩。」牧若延說,「小孩才要禮物。」
然後他就鑽上車跑了。
「一個總裁,如此幼稚。」
秋冷對著車屁股比了個鄙視的手勢,裹著圍巾找了個避風的角落等牧深放學,忍不住想到剛才牧若延告訴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