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谁啊!”
佩娣现在听什么声,都如同惊弓之鸟。
“姐儿,是我,癞子。”
佩娣连忙一手将他拉拽进来,关好门。
“癞子,你路上,没遇上什么兵爷吧!”
“没啊,我都走的小道,咋得了?
对了,霸哥叫我跑回来,就是给大伙,尤其是村里的男丁一个警醒,能藏起来,就赶紧藏!”
癞子注意到了佩娣和陈母的沉默。
“晚了!癞子,你是没瞧见啊,村里的男丁一个没逃过。
隔壁的傻蛋你也见过吧,也被绑了,隔壁婶子一头撞死了!
那血水流了一地,到现在,那痕迹都还在呢。”
屋子里一时无声,癞子有点自责,他为什么不快一点,再快一点。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要怪就怪这贼老天,为什么不睁开眼。
怪这群吃人世道下,不给咱们活路的权贵!
霸儿他还好吗?”
陈母转移了话题。
“离开的时候,霸哥他说了要去黄盘,叫您老放心,他买上了粮食安排妥当就回来。”
“好好好,他平安,我就放心了。”
“外面风声不对,你回来的不是时候。
这些日子还是小心躲着,平常的饭食我这边做好了,再让佩娣她们送过去,尽量能不露面就不出来。”
也许是体会到了用流民的贱命去堆填攻城的便利,一算数据,世家兵的死伤率竟然大大的降低了,这口红利使得世家们征兵更疯狂了。
上头说了,还要继续征流民,攻打翼洲十三县,目标依然是五十万。
但哪里来的那么多流民啊,曾经饥荒风寒的时候,将流民们拒之门外。
尸体一层叠一层的时候你们不管,现在流民被祸祸的没多少了,又开始惦记上了。
底下人没法子,竟然改换上头的意思,开始向一些本地平民,征兵要人。
上头即使知晓了下面人篡改意思,但只要能看见人,目的达成,管你是流民,还是平民,反正都是贱命一条。
这就导致了中原荆州这般适合居住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大批大批逃跑,不得已放弃本地户籍,成为流民的队伍。
可逃往哪里!
北面在打仗肯定不行。
那就只有南面比邻的浙洲,跟西面比邻的云鄂两洲了。
当然大部分选择的。还是相对富裕的浙洲,很少能往云鄂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