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来不及伤痛,首先一件事就是喂饱怀里不知人事的娃娃,这是好歹还有活下去寄托的,没寄托的呢怎么办。
“老婆婆一头撞死了,唉,家里儿媳孙子都死了,留她一个瘫痪在床的,这得是下了多大的力气,多狠的决心啊!”
灾后的心理创伤无疑像是一个深渊一点点的驱使深陷者自我了断。
应忱叫他带兵打仗可以,这心理治愈他不会啊。
即使看顾起来一些人,强制性的,但人要是真存了死志也防不住。
这一点上大眼瞪小眼的孙群也没法子,其实他跟汤浦县真不熟。
唉,他身边缺了个刘嘉,去哪了不知道反正最后没影了,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他那五万不到的刘家军。
孙群也没想质问什么,道德绑架什么,人各有命,自己选择的路,最后无论什么结局自己承担呗,好歹他刘家军开始也出兵流过血的。
“应将军,我是叶兰,大庆医疗卫生队负责人。
这次主要工作是关于汤浦县伤员的治疗康复与该县人民心理疏导。”
来得是一支女子护理,带队的叶兰短发短袖精神干练佩着红十字袖带,上面印着鲜红的大庆医疗卫生队字样。
她们一十五人是大庆培养出来的第二批白衣天使,跟着大庆的运输队一块到了汤浦县开展工作。
这无疑是一道非常靓丽的风景线,她们会走近群众,倾听人民的心声伤痛,并且给予言语或是行动上的抒怀。
比如给孤寡老婆子天天梳头洗衣做饭的照顾,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姑娘家干净体面笑起来像花儿一样一点不嫌弃老婆子的脏臭。
刘大娘这几天习惯了坐在村口张望,被人打趣道。
“刘婆子哎,恁可稀罕这几个外孙女哩,俺可瞧得真真的,这几个女娃娃真好,照顾起人来也妥帖舒心!”
“俺就坐坐,俺没等人哩!”
刘大娘嘴硬,她不承认,直到熟悉的几道身影像是一朵朵太阳花感染着身边人的目光停留。
她挪了挪屁股,嘴角的笑容压不住了,一双眼睛瞄啊瞄啊,她老人家心里猫挠似的可就不起身。
“刘奶奶,大太阳当空照,再晒着可热人了咱们回家吧!”
石小草,当初那个护着妹妹槐花懂事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还学了医疗护理进了大庆人民医院,这次她是自荐加入前来的汤浦县。
学医的,需要经过非常多的病症去不断充实自己的医术学识。
从而才能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一直躲在安逸的大庆对于有进步细想的石小草来说是危机。
刘大娘被一声刘奶奶乐开了花,之前的内战带走他儿子孙子音信全无,她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