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世同堂都挤在这三起的屋院里,承载着一家子的喜怒哀乐,如何舍得。
再说了房子没了,他们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要往哪里去,露宿街头还是挤到豆油铺子里。
吴老婆子几次都要冲进去,又被那作恶的家丁给撞回来。
人性啊有时候就是复杂,无私与自私只在一念之间,照例来说有吴老婆子站出来应该一起团结助力。
但人性自私占了上风,都在旁观,或者说想让出头鸟的吴家先试水,要成了大家便利,要不成也没性命之忧。
吴老婆子瘫在大门台阶下哭爹喊娘没多久,就有一队捕头凶神恶煞的进了巷子,当即就要扣押吴家众人。
“有受害者来报案,吃了你吴家油铺卖出的豆油死了人!通通给老子抓起来--”
啥!吴家豆油吃死了人!
吴家人懵逼了,从他们发家传到吴大郎手中两代人的营生,从未出差错。
豆油都是一锅煎熬鞣制出来的,平时街坊领里都是来他吴家铺子买入,也没说吃出什么问题。
铺头要拿人,吴家人自然要喊冤。
“冤枉啊!咱们吴家本本分分,卖出去的豆油新鲜足量,都是有口誉的呀,从没人吃出个问题,官爷是不是弄错了啊!”
捕头摆明了不想听,其实想想就觉着不对,不早不晚正好在吴家被抢了房子,在吴婆子闹起的时候来抓人,至于到底吃没吃死人,不就官老爷一张嘴的事。
“人抓走了?”
原吴家院子如今归置到了一位钱姓庶族名下,院子里钱老爷问着管事。
“县衙那边小的都打点了,放心吧老爷,这吴家啊进了牢狱就别想着出来!”
合着还真是有内情啊,钱老爷板着脸,实在瞧不上这般大点的地方,还是最低贱的商籍住过的地。
要不是斗不过顶头的郑氏,他们钱家如何能被一商人婆子落脸面,哼,弄死一个商户那有多难。
吴婆子半道就回味过来,“苍天不公啊!我就是做鬼也要爬上来看着你们这些欺压百姓的狗东西何时被天收!”
话落,老人家就朝着街道上的牌坊柱子撞过去,嘭的一声,结结实实脑浆迸溅,身体渐渐瘫软倒地,流了一滩的血水,惊起尖叫声声。
天收不收的不晓得,但击碎郑氏美梦的鲜卑人已经兵临县城下。
王宫还没建成tຊ,郑汀已经迫不及待,让族中所有的绣娘定制龙袍了。
这一日,管事高兴的捧着案台上贵重的龙袍,稳稳而行呈上。
郑汀这些日子被众人抬起来飘飘然,做足了帝王姿态。
他昂起头颅,伸展臂膀,架子摆的挺熟练了,任由四个丫鬟走上前为其换上龙袍。
倒是帝王冠冕还差王宫出身的手艺人打造,所以穿上龙袍的郑汀有些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