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間久了,開始享受她笨拙的勾引。甚至想,這麼多追求者,就獨獨對他青睞有加,也不失為一種肯定。況且捨得在他身上花心思,不論圖什麼,反正沒圖別人,他也挺受用。後來她轉移目標,他才驚覺早深陷其中,並且小小受挫,原來在她心裡,自己與吳先生平起平坐。起了一點勝負心,這無可厚非,他從沒在女人那裡吃過癟。
即使幫她還了錢,他也沒覺得能長久。浸淫在一個紙醉金迷的酒肉圈子裡,從不相信愛會歷久彌新。賺個五百萬也可能就一個星期時間,但這女孩將最美好的幾年青春給他,也是應當的。
就算他母親常說奚涓慕強拜金,是俗不可耐的鑽營之人。他也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慕的是他的強,拜的是他的金,不正證明自己能力超群嗎?
關鍵接觸久了,她真是不愛名牌,只愛學習。
他清醒認識到一點,奚涓沒落難的話,也落不到自己手上。
更不要說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初戀,是救世主,她整個人都是他的,是上天給他的禮物。即使上天給了他太多優待,他仍受之無愧。
他以為這就是愛情,可一個猜忌瓦解所有設想。
昨天吃飯,一聽說奚涓的父親與修泉的父親是世交,稍稍動用了下腦子,把前因後果想一遍,驚覺自己成了小丑,這兩人要是沒情況,何必裝不認識。
只是沒想到自己能窩囊到了不敢當面質問她的地步。
這沒什麼,他安慰自己,是修泉在使壞,想要虎口奪食,根本不關奚涓的事,哪只白天鵝沒被癩蛤蟆惦記過,他不也這麼惦記過來的。
他不懷疑奚涓有這魅力,就算他們以前有過什麼,那也應該是修泉單方面暗戀,或者是學生時期有那麼點曖昧情愫,導致修泉不遠萬里也要跑回來當舔狗。他也是男人,了解男人在求而不得時,就是要上趕著犯賤的。
這很要命,但不足以讓他拍板自己已經被綠,至少奚涓離不開他。
他是絕對不承認自己愚蠢到,被人玩弄而絲毫不自知的。
於是也就理所當然地不追問了,免得不符合他心裡的真相。
只是懷疑是藤蔓,又賤又頑強,撒粒種子就能爬滿整面心牆。
下午忍不住試探,即使修泉什麼也沒說,他也覺得他別有用意,甚至懷疑電話是奚涓打的。
車子駛向酒吧,他用藍牙給修泉打電話,修泉問他什麼事。
「來檀雪酒吧。」
修泉說太累,不去了。
他說:「別,奚涓給你介紹女朋友。」
修泉默然片刻,檀祁能感覺到這是一段心懷鬼胎的停頓。接著他答應了,說一會兒到。
他沒多氣,就是有些失望,好歹都是體面人,也算有頭有臉,又不是小時候搶玩具,一言不合就打架。真沒必要讓別人看笑話。見一面只是想宣布主權,讓修泉別再惦記別人的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