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雪姐說的,這鞋子不是拿來走路的,是拿來凸顯腳踝性感的。是對於男人來說,僅次於黑絲漁網襪的性幻想。
對此她一直不明就裡,這簡直就是美麗的刑具,而帶來痛苦的刑具卻成了男人的春藥。
她脫了鞋,提在手裡,光腳走在平整的路上。
並不是很舒服,地面還留有日曬的餘溫,總有些碎石子硌著她。
等走了十分鐘才停下回頭,別墅已經變得很小,只留下隱隱綽綽的燈光。別墅背後屹立著一座山,那些燈光便成了山中鬼火。
她呼出胸中的濁氣,並沒有想像中的如釋重負,心裡悶悶的,至少有一點騙不了自己,她也曾享受他的溫柔呵護。
為此她加倍地恨張海東,這人讓她無法心安理得地容納任何愛。
一切都結束了,結束意味著另一種開始。
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她沒看見鐵門,倒見到了修泉。
車子停在路旁,他靠在車邊,一直等著她。
奚涓很無奈地說:「你非要坐實我們的姦情嗎?」
「上車吧,我感覺你再走幾步就垮了,分手有這麼耗費心神?」
她鼻子發酸,笑的比哭還難看。
他溫柔地看著她,根本不問她經歷了什麼,只說:「都會過去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這時從遠處開來一輛車,車燈正好照亮她眼裡的水光。她低下頭躲避光亮,藏住自己的情緒,快步上了車。
修泉沒有立刻開車,從後備箱取出車載急救包,打開副駕駛車門,俯下身說:「我幫你處理下傷口。」
她不好意思起來,忙說不用了,腳底板一定很髒,十根腳趾已經抓緊來表達抗拒。
可他並不嫌棄,隨即蹲下身,握著她的腳,用潤膚濕巾擦拭,又用酒精棉片擦了破皮的後腳跟和腳趾,並貼上創口貼。
他似乎永遠都知道該怎麼照顧她。
這時路過的車停了下來,車窗降下,樂英俊問:「你們在這兒幹嘛?也是剛來?」
修泉答:「不,我們要走了。」
樂英俊張著嘴,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兩,想問很多問題,但每個問題都有些問不出口。
修泉回到駕駛位,很隨意地招呼了一聲,走了,有空再約。而奚涓一直低著頭,看也沒看他。她自然沒什麼好說的,反正都會從檀祁那裡知道。
等車子啟動,開出莊園,她問:「你怎麼出來的?」
「藉口上廁所。」
「這藉口也太爛了。」
「管他呢,我媽一定會千方百計幫我開脫。」
她想想也對,曾雯一定極力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修泉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先租房子,再找個工作。」她薄有積蓄,還是讀博時發下的一點補助和獎學金。吃住學費都有人供,才存上三萬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