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拿出長輩風範,吹鬍子瞪眼地教訓起她。就差拿著戒尺打手掌,罵她不知檢點,不守婦道。
「修叔叔,我來這裡不是聽你教育。」
「那你來幹什麼?來宣告自己的勝利,來看我們這兩個老人的笑話?你做到了,我們修家成了笑話。」
「不需要把自己說的很無辜吧,當年你本來就沒幹人事。」
修國凜瞪大眼睛,怒意驟然而起,還沒有哪個小輩敢明目張胆挑釁他。
「沒幹人事?當年我可是頂著壓力接了你爸爸的案子,證據擺在那兒,各方施壓,你以為我好做?你太年輕,根本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我也不跟你計較。」
奚涓在心裡冷笑,既然一開始不看好何必接,接了就好好做,何必後來又不作為。到頭來還得感激你們幫助。就跟送一把漏雨的傘慰勞淋雨的人,送一袋過期的麵包餵飽挨餓的流浪漢,重點是形式,而並不發自內心。殊不知這最殘酷,讓她一直抱著虛妄的希望。也是真狡猾,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幫助,她也好另找他人。
「我能理解你們當年想要避開的做法,讓我難過的不是你們做了什麼,而是你們的態度。那時我才知道,在你們眼裡我從來沒有被當作一個平等的人對待,我是你們朋友的女兒,你們兒子的女朋友,是個會帶來麻煩的小東西,所以說趕就趕。可我從來沒想過要糾纏你們,是你們瞧不起我,是你們虛偽市儈。」
曾雯開口了,聲音尖銳非常,「不像話,還成我們的不是了,要有骨氣,何必收我的錢......」
奚涓覺得這事再扯下去就扯不清了,都覺得自己有苦衷,都覺得自己不容易,彼此在自己打造的邏輯閉環里不出來,誰也不會理解誰。
她打斷曾雯的叫嚷,「行了,曾阿姨,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抬槓,也不是來落井下石,更不是來翻舊帳,我來是為了修泉。」
曾雯冷哼,「你為了他就徹底跟他斷了聯繫,別再玩弄那傻子的感情。」
「你們真的了解修泉嗎?他現在這樣難道不是你們步步緊逼?你們不僅看輕我,還看輕他。可不可以別那麼傲慢,好好聽我說,我想跟修泉做真正的朋友,想幫他走出執念,所以今天來,是想跟你們和解,也是我跟從前和解,拋開所有猜忌和怨氣,請你們不要再為難修泉,」
曾雯愣了又愣,臉上有些無所適從,翹起二郎腿,嘟噥道,「嘴皮子可真利索。」
修國凜眯著眼打量她,「你又在耍什麼心眼。」
她深吸一口氣,「我要真跟你們耍心眼,今天就不來了。不僅不來,還攛掇著修泉跟你們斷絕關係。可是我想他好,就像你們想他好一樣。讓他好不是斷絕我們往來,更不是操控他的人生,他自己會做選擇。」
「他要是會做選擇,就不會跟你死磕到底。」修國凜擺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只是替他做正確的選擇。我告訴你,我跟他媽不可能接受你,我聽說過你跟檀祁的故事,可真有你的,把人家耍得團團轉,給錢給人,到頭來還不給答覆,現在又要來打修泉主意。 」
「可不可以別沒完沒了,車軲轆話來回說。我真的很煩你們非要把我對修泉的感情定義為愛情或者玩弄。你們可不可以讓我們自己處理這段關係,我不想我們之間充滿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