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樣沒有察覺到誰在說話之後,終是將眼神定在洛克的身上。
洛克還沒動,又聽到了聲音。
【唉,倒是也不能夠怪這位侯爵。那位情人多麼心機,這麼多年堅持讓洛克染上屬於他的棕發,倒是自己的親兒子,遺傳了母親的黑髮不隨他。怪不得不招他懷疑。】溫特認真研究著就在剛才出現在自己腦子中關於真假少爺的八卦,一本正經心中默道:【不過,假的就是假的。洛克是隨了他野爸的金髮。今天重新染了上來,只怕染料還沒幹吧?侯爵都沒懷疑過自己兒子的發色經常不穩定?】
【怪不得他敢大庭廣眾之下出風頭,這位侯爵著實是眼瞎……】
【不過,話說,過了今天,宣布別人的兒子成了自己的爵位繼承人,再讓自己的兒子被打個半死……】
【這可是將自己家的家業拱手讓人的最是愚蠢不過的行為。這位侯爵可就一輩子都被糟蹋了。】
【怕是一輩子都要活在恥辱之中了。】
洛克試圖拽向青年的手一頓,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異常,朝著周圍瘋狂看去。
「洛克,你在幹什麼?」那位一直站在身後的侯爵大人終於出了聲。
隨著他的聲音,人群主動給他讓了一條通路出來。
這位侯爵大人走近了自己的兒子,連著臉上的神情都沒有變過,跟他溫聲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為什麼要為別人而動怒成這樣。」
他嚴肅道:「這不符合一位紳士的良好修養。」
「洛克,讓侍衛處理他。讓我來和你宣布關於你的重大的喜訊。」
或許是侯爵的沉穩安定,讓洛克明白了。
好像只有自己可以聽到那個聲音。
既然如此……,洛克略微定了定心。
他臉上擠著近乎勉強的微笑,終於還是朝著自己的父親走去。
兩父子在溫特有些驚嘆的眼神中站在了一起。
就在他準備心中繼續感嘆的時候,侯爵大人突然碰向了洛克的頭髮。
洛克連想要抵擋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侯爵大人摸出了一手的染髮劑的顏色。
部分金色的頭髮暴露在空氣中,驟然之間,周圍的人發出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怎麼回事?洛克的頭髮為什麼不是棕色的?而是金色的。」
「對呀,他生母的頭髮是紅色的。他既沒有遺傳他生母的火紅色頭髮也沒有遺傳侯爵大人的棕色,而是金色的頭髮?」
「不會是紅色和棕色組成了金色?」
「別做夢了,金色的頭髮怎麼可能憑空出現?那一頭金髮有多麼稀少和漂亮你不知道?哪怕金色頭髮的父母也不一定能夠生出這樣的孩子好嗎?」
「那他……」
周圍八卦的聲音戛然而止。
意識到他們挖到了什麼,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伴隨著侯爵大人那黑沉下去的臉,四面突然之間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里。
「父親。我……」洛克的反應不慢。他強擠出微笑,跟侯爵道:「前段時間我為了好看,偷偷染了一頭金髮。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我害怕被你責罵又染了回來。染髮劑還沒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