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餵下了剛才的藥劑之後,情況變得更差了。
溫特怔了好一會兒。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恐怖的想法驟然出現在他的心中,讓他抿唇不語。
……
史蒂夫管家再一次到來,精緻的藥瓶顯示他遞給溫特的藥劑同樣貴重。
溫特慎重地接了過來,卻頗有些遲疑道。「這麼多天,主人卻沒有醒來的跡象。恕我冒昧,管家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藥其實並不對症?」。
「你確實十分冒昧。主人的藥都是來自帝都的名醫建議使用的,哪裡容得下你一個小小的僕人質疑?」
「你該做的,只有乖乖地服侍主人喝下。而不是在我面前自作聰明。」史蒂夫先生臉上變都沒變,下意識訓斥溫特道。
大義凜然地讓溫特看不出任何的錯處。他立刻赧臉低下了頭,溫吞道:「是的,先生,謹遵您的囑咐。」
「行了。把藥倒出來,藥瓶給我吧。」史蒂夫先生不耐煩道。
溫特便一聲沒吭,他將漂亮藥瓶的藥劑倒進專門用來餵蘇利文先生喝藥的精緻小碗裡。
隨即將空藥瓶遞給了史蒂夫先生。
史蒂夫先生很快就走了。蘇利文先生的臥室里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服侍。
這些天一直是這樣。史蒂夫管家間或帶著其他的僕人進來看一看蘇利文先生。可照料蘇利文先生的重任,還是落在溫特的身上。
不僅如此,史蒂夫先生,唯有在自己進來的時候才會將藥劑遞給溫特後催促他還藥瓶。
而且,從來不會多待。仿佛自己總是有什麼急迫的事情要去處理。
他就那麼放心自己嗎?
與其說是他放心自己,不如說他一直都迴避讓跟隨的其他人看見他給予多餘藥劑的場面吧。甚至還會把藥劑瓶及時收走。
是因為他給的藥劑本身就有問題嗎?
這位看似忠誠又可敬的史蒂夫管家,恐怕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無害。
更甚至,他似乎早就打算將這一切推到自己身上。
溫特眨了眨眼睛,因為想到了這裡,他準備給蘇利文先生餵下藥劑的熟練動作驟然一頓。
待到思考了良久之後,他沒有將藥餵給蘇利文先生,而將整個藥劑倒進了旁邊的洗臉盆里。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得知道,這些藥劑的真正作用了。
……
皎潔的月亮不知不覺攀上了東天。灑下的銀光恰似蘇利文先生頭髮的顏色。
溫特頗有些緊張的查看著蘇利文先生的狀態。生怕出現什麼他不能夠解決的岔子。
私自停下主人的藥劑,是足以讓自己上絞首架的罪過。如果溫特的猜想不是那么正確,那迎接他的將是沒有未來的明天。
不過,溫特卻還是在想了又想之後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史蒂夫管家退休之後,受到的是王儲殿下的嘉獎,而非蘇利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