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那個下午,他還是捏著鼻子去了。
還好,桑蒂斯子爵將貴族與平民的慶祝場地嚴格分開了來。
否則,溫特想,按照蘇利文先生那龜毛的性格。看到這麼多奇形怪狀的三教九流在那群魔亂舞,他會直接掉頭就走。
溫特倒是有興致在一個漂亮的農場裡和那些勞作的人們開懷暢飲,大肆歡呼。
德特蘭的階級森嚴,皇權和神權的壓迫下。勞動的平民們需要奉養的是一堆不事生產卻驕奢淫逸的貴族們。
那些辛勤勞作的平民們整年都無法放鬆,也許只有在今天,在某位貴族心血來潮的慷慨邀請下,他們才能大肆吃喝,填飽自己終日忍飢挨餓的肚子。
所以他們今天短暫的快樂是應該的。連溫特都想要躍躍欲試,去融入他們。享用那吃不完的,用剛收穫的麥子做出的餅。
或許是外邊的歡呼聲太過熱烈,以致於溫特服侍得有些心不在焉。
又或者蘇利文先生自己心情不好。
總之,他沒一會兒就不耐煩了。
皺著眉道:「你實在是太愚鈍了。端個酒都端不好。」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在我打道回府之前,不要在我面前煩。」
溫特:「……」
「是的,先生。」溫特已然對蘇利文先生這副態度免疫了。
他心如止水退了下去。
隨後想也不想地出了貴族聚會的場地,直奔農場外的場地。
一旁靜靜望著他們主僕的一位貴族突然掀唇微笑道。「就這樣放自己的男僕獨自離開?說不定他會直接出去享樂。」
「看來蘇利文先生比傳聞中的要和善大方好相處很多?」
「我管教我的僕人,與閣下何干?」蘇利文頭都不歪一下,冷淡道。「少在這套近乎。」
插話的貴族:「……」傳聞並沒有錯。
…………
能夠在這裡慶祝的農戶與商販們都很熱情禮貌。
溫特很快就受到了熱情的招待。
為了保持清醒他沒有喝酒,而是站在被堆得滿滿的餐桌前品嘗。
直到他看到了穿著粗糙農夫服裝,戴著寬檐帽的威廉.格雷。
在貴族圈子裡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西境侯爵的少爺,竟然穿著樸素出現在這裡,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天吶!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溫特情不自禁地捂嘴低聲叫了一聲。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威廉.格雷看到是溫特,立刻眼睛一亮。
他激動地將溫特推到了堆疊著的高.聳的麵包桌後,小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陪蘇利文一起來的嗎?桑蒂斯家的面子這麼大?能夠請動那個趾高氣揚的白毛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