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裡的主人,我願意為您效勞,解決一切煩憂。」
卑微又誠懇的態度實在是謙卑極了。要是眼前站著的不是蘇利文,而是任何一個貴族。
哪怕是西境侯爵,怕是都得動容幾分賣他一個面子。
可惜,蘇利文就是蘇利文。怎麼會為這等偽善的嘴臉動容。
聽到桑蒂斯子爵的話,他高高抬起了自己的下巴,露出那完美流暢的下頜線條。不屑又高傲道:「解決一切煩憂?」
「子爵大人還是先管好自己的狗吧。」
「一上來就湊到人旁邊吠,惹人討厭。」
「你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你是殿下又怎麼樣?被放逐在這裡,又有什麼值得……」那位方才冒犯他的小貴族終於繃不住了。
一連串的羞辱讓他失去了理智,此刻已然紅著眼,恨不得撲上去將蘇利文狠狠撕碎。
可惜,礙於內心深處對皇權的恐懼,他的身體還是不中用地沒有動彈,只能對著人冷嘲熱諷,陰陽怪氣一番。
只下一刻,「啪」的一聲。桑蒂斯子爵響亮的一巴掌,便劈頭蓋在了他的臉上。
「安迪.桑蒂斯,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敢在蘇利文殿下面前這麼冒昧的?」桑蒂斯子爵怒不可遏道:「我要將你送回蘭伊去。」
「你就在那骯髒不堪的鄉下,一輩子窮困潦倒下去吧!」
桑蒂斯子爵撂下狠話,看都不看那小貴族唰白的臉色,頭也不抬地離開了。
蘇利文殿下不給別人面子已是常態。
沒有人會因此而嘲笑他。
與其在這裡引得他再說些什麼過分的話備受侮辱。
還不如就這麼離開。
誰又知道這位陰晴不定的殿下到底發的什麼神經呢?
沒有人搭理了蘇利文先生,哪怕再是嘴臭也無計可施了。
花房裡的社交在桑蒂斯子爵隨後強撐著笑臉的活絡下,重新勉強恢復了正常。
沒有人再去蘇利文先生的面前找晦氣。他獨自站在那裡,活脫脫一個喪魂古怪的討厭鬼。
他得以一個人站在最靠近花房門口的位置,眼望著門外潺潺的雨,面無表情。
似乎就在剛才,他的心中竟然泛起了一絲後悔。溫特身上擁有自己的生命石,自己可以大概感應到他的位置。
卻不知道他到底陷入了什麼陰謀里。
如果……,他能夠收斂下自己的惱人煩意……
似乎,這群人都願意躬身殷勤為自己捨身效勞。說不定,他馬上就可以讓溫特脫離危險。
只是,一瞬間,蘇利文先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並為自己方才的異想天開感到一絲滑稽。
隨即,蘇利文先生輕輕閉上了自己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