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身陷囹圄,如今又遇上的是您。我是一定不會宣之於口的。」安德烈子爵道:「最起碼不會從我的嘴裡說出來。」
「因為實在大逆不道……」
「這件事情,就是……。」
「蘇利文先生,我知道您是被冤枉的……」安德烈子爵微微一笑道:「您當初答應被放逐到這裡真的是不應該。」
「因為,當年您的母親,偉大的安妮特王后,死於一場意外。並非您的過錯。」
「您卻因此,失去了王位的繼承權。」安德烈子爵逐漸收斂了笑容,似有感同身受道:「這簡直就是一場政治的剝削與傾軋。這對您是不公正的。您完全可以召集像我一樣的人,為自己翻案,從而洗脫自己的罪名。」
「哦?是嗎?」蘇利文語焉不詳地問了一聲。
含糊的反應卻極大地刺激了安德烈表達自己的欲望。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迫地跟蘇利文道:「其實我非常理解您。」
「您知道,我的家族,在帝都同樣聲名烜赫。可那麼多的榮譽和恭維都是屬於我的伯伯,和他那該死的兒子。現在的安德烈伯爵是我堂哥。我比他聰明,比他努力,甚至比他魁梧,比他英俊。」
「可他在我小的時候,便光明正大地堅持不懈地羞辱我。說我註定一輩子都是個庸庸碌碌的廢物。」
安德烈子爵自嘲似地一笑道:「只因為我註定和我祖上那榮耀的爵位無緣。」
「偉大的女神把我生在了榮耀滿地的安德烈家族中,卻只讓我睜眼看著那最為璀璨華貴的榮譽,落進一個庸人的手中。」
「這怎麼可能讓我接受?」
「實不相瞞,如果不是威廉.格雷的從中作梗。我原本是想要將我的兒子,洛克.格雷扶上侯爵的位置之後回去繼承安德烈家中的爵位。」
安德烈子爵重新將自己那看似溫和寬厚的招牌笑容覆在臉上,娓娓道來。「這麼些年,我孝敬給帝都的東西已經遠超了一個伯爵爵位的價值。」
「只是,我卻從沒有提出過多的要求。」
「我只希望回到安德烈家族。讓我那愚蠢又不堪的堂哥看看。」
「真正的強者,即便沒有天生的爵位,也能夠站在他想像不到的高處。毫不留情地碾壓他的全部。」
「所以呢?」蘇利文的眼神微動了動,詫異問道。
他似乎有些不理解安德烈說這些話的意思。
「所以,我們合作吧。蘇利文殿下。」
「我和您一樣的不是嗎?」安德烈子爵仰起頭,用自己那和善的笑容殷勤跟蘇利文道:「我們同樣是被權力角逐中,暫時的失敗者。」
「但是,我們都同樣有重回到舞台上的能力和野心。」
「如果我們強強合作,那必然是一段佳話。」
「您一定也很想念帝都的風景吧?那裡華貴又富麗,哪裡是西境這樣的窮鄉僻壤可以相比的?」
安德烈的眼睛裡燃起熊熊的光,那是在陰雨天氣里也無法消折的勃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