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又有什麼底氣可以如此折辱別人?
尤其是這個房間並不小。
作為俱樂部的主招待廳。不僅設有擁有高談闊論的沙,以及私密的單人場所。
甚至還有寬闊的酒吧檯,以及其他娛樂設施。
在蘇利文先生來之前,這裡已經有十幾個貴族帶著僕人在這裡消遣了。
他們無一例外,和蘇利文先生一樣,不僅是自己來的,還都帶著自己的僕人。
現在?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蘇利文先生被人用這樣的話,打了臉?
……熟悉的解鎖別人人生劇本產生的腦中的麻木感讓溫特有些渙神。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朝著蘇利文先生的身後近了近。按照蘇利文先生的脾氣,還不知道得爆發多大的矛盾,他得做好準備。
只是,蘇利文先生卻對他抬了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副想要發脾氣的樣子都沒有。
他甚至越過了那個給他下馬威的小貴族,徑直用銳利的眼光逡巡了一遍這大廳中的諸人。
跟著蘇利文先生一起看的時候,溫特才察覺到。今天,確實是真的很奇怪的啊。
因為,這裡並不是只有陌生人。
昨天在蘇利文先生的默許下,和他興致勃勃聊了一晚上今年該種什麼糧食的艾希曼男爵,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沙發上。
卻埋著頭不敢吭聲。
前幾天才和蘇利文先生認識便特意殷勤為蘇利文先生買單的杜爾德先生,此刻佯裝和旁邊的人說話,連看都不敢看這裡。
更不用說為蘇利文先生解圍了。
這麼一群聰明人卻都裝傻成這樣。
溫特哪怕不看劇本,都知道這其中有事情。
果然,蘇利文先生理都沒理眼前的這個大放厥詞的人。
而是以一個極為輕蔑的姿態越過他,先是望向了大廳門口準備偷偷離開的人。
輕呵了一聲道:「柯里,這是你的意思嗎?」
柯里伯爵是這家俱樂部的主人。
他身材矮小還有些粗壯。頭髮上已然斑白的顏色染上了他的鬍鬚。為他那精明的臉映上了幾分和藹。
這副憨態可掬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是和善的。
此刻,這個小老頭卻窘迫的站在離大廳最近的撞球桌旁邊,朝著蘇利文尬笑。
他語帶歉然道:「蘇利文先生,請您見諒。」
「在您來之前,我們玩了一場賭牌遊戲。很遺憾,我們一眾人都輸給了一位先生。」
「出於紳士的操守。我得履行遊戲前做出的承諾。」
「今天這家俱樂部,歸他人所有。已然暫時並不屬於我了。」
很好,這就是衝著蘇利文先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