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因為你的幫助,蘇利文先生威脅驅使得我非常成功。」
「現在已經達到了他期望的局面了吧?我給西境帶來了莫大的利益。」麥克納男爵冷冷嘆一聲道。「他在教廷和亨利殿下的雙重施壓下贏得了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太懂您在說什麼。男爵大人。」溫特心裡咯噔一聲,心道不愧是麥克納男爵大人。竟然如此聰明又明晰。
就算沒有故意透露,麥克納男爵也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猜到了。
「你大可不必隱藏。」麥克納男爵卻對他無所謂笑笑,打量了他一眼才繼續道。「作為一個商人,我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
「沒有十足的證據,我是不會妄下定論的。」
「換句話說,既然我都已經說到這裡了。溫特先生,您即便裝作不知道。我也不會動搖我的判斷。」麥克納男爵繼續道:「不過,雖然被人突然知根知底不甚舒服。可我不得不感謝你。」
「要不是你幾次三番的提醒,我還不知道要被布爾芬奇騙到什麼時候。」麥克納男爵微微笑著,平靜道。
溫特卻是一愣。
麥克納男爵跟他溫聲說話的態度顯得和煦又講理。壓根不是前幾天為布爾芬奇小姐動怒的模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溫特看到他這副模樣卻更加不安了。
將布爾芬奇視為唯一救命稻草的麥克納男爵不該是這副樣子。他對她情深異常,甚至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了她。
否則麥克納男爵那麼聰明,也不會這麼多年都被布爾芬奇小姐拙劣的謊言瞞得滴水不漏。更甚至在知道一部分真相之後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諒布爾芬奇小姐。
除非他現在已經……,哀莫大於心死。與其說他對布爾芬奇小姐徹底失望,不如他已經對所有人徹底失望了。
因為二十多年的生活經歷告訴他,連唯一的溫暖布爾芬奇小姐都是在利用他。
他是一個從未被人愛過的人。
想到這裡的溫特驟然同情地望著麥克納男爵,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哪怕再多的語言,也無法彌補他是一個不幸的人的事實。
於是他想了想,才有些結巴地轉移了話題,輕問道:「您是怎麼得到結論是我的,麥克納男爵大人。」
「能否讓我聽聽看。」
麥克納沉謹的眉毛微抬,他同樣想了想之後,跟溫特頷首認真道。「我們第一次見面,和蘇利文一起去俱樂部的人就是你。」
「我也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聽見了心聲。」
「布爾芬奇誣陷蘇利文試圖玷污她的時候。心聲又出現了。」
「雖然你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想要故意迷惑我。但我在走後又派遣僕人重新折返了回去。他一直等在酒店裡,直到蘇利文離開。」
「是他告訴我,蘇利文離開的時候還帶著自己的男僕。那個男僕就是你吧。」
「還有最後一次。」麥克納男爵說到這裡,一絲悲慟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