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讓蘇利文先生能夠及時趕到。不幸中的萬幸,他們的貪婪給了麥克納男爵一次生的機會。或者是凱茜夫人再一次眷顧了自己這個從出生起便可憐的小兒子。
只是那個王冠的箱子有些過於龐大了。
溫特聽見麥克納男爵一邊擦拭著箱子上面的浮灰,一邊難掩顫抖道。「母親留給我的遺產,能夠被人做手腳的地方,早就在我還沒有成年的時候,被萊恩和安妮兒洗劫一空了。」
「但恰恰是珠寶和明文規定的金錢數額他們無法動搖。」
「因為這樣獨一無二的王冠太過顯眼,他們又沒有能力製造,所以一直不敢挪用。直到我成年之後,這些東西被交還給我。」
「我雖然將它們帶在身邊,可以前從未將這頂王冠放在心上。也並未想過,我的母親會給我留下日記這樣的東西。」
「可如果想一想,母親連遺產分配都能夠在生前做好,那麼給我留下隻言片語,哪怕是一丁點愛的東西,不也是理所應當的嗎?」
麥克納男爵有些哽咽。他嫻熟地打開盒子。
然後只茫然了一會兒後,便嘗試著敲了敲裡邊的夾層。
果然只聽著空洞的「咚」的一聲。
他心領神會,利落揭開了箱子的一層木板。將一個早已經有些泛黃的精緻的日記本,從箱子的夾層中拿了出來。
《贈給我最親愛的萊爾.麥克納》日記本扉頁上的第一句,帶著娟秀風格的漂亮花體的筆跡讓麥克納男爵先生顫抖不已。
只是,溫特在那本筆記出現的時候便感到了強烈的不適。
他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不適感讓他被迫慌忙坐下,緊抓著麥克納男爵大人的沙發仰躺著被迫接受著腦中的一切。
直到某一刻,他瞪大了眼睛。因為讀到的信息,忍不住地身體痙攣著。
溫特掙扎著爬了起來,隨即慌亂撲上去抓住麥克納男爵的手。
他顫抖著聲音,催促麥克納男爵道:「男爵大人,看最後一頁,您的母親並非是生你難產,而是被麥克納家族害死的。」
「她……,她死於蓄意謀殺!」
麥克納男爵那灰暗的眼眸驀地凝住。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溫特。卻在接觸了溫特堅定的眼神後,又慌不可及地翻向日記的最後。
待到看清楚了上面的字,整個身體抑制不住地癱坐在地上。
一手緊捏著那已然泛黃的日記本,一手捂著眼睛。像是不能夠接受一般,嚎啕崩潰道:「原來我並沒有被拋棄,是他們終結了我母親的生命。讓我的生命如此可笑又悲慘的。」
「是他們……,是他們……」麥克納男爵壓抑著悲傷念叨著。「是他們自私又殘忍地奪走了我母親的生命,搶走了我的一切。」
麥克納男爵猛地站起了身。
他宛如魔怔了一般,通紅著雙眼猛低著頭朝門口走去。臉上帶著猙獰,喉間壓抑著絕望的悲鳴與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