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行動的緊要關頭,跑過來從中作梗。
並且告訴自己,他有改弦易轍的想法。
這無異於是在增加自己暴露的風險。
換句話說,即便是個工具,這位使用者也有點太過粗暴了。
粗暴到連素來理智,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忤逆蘇利文先生的維斯都有些不甘於自己的處境了。
他不知道打量了蘇利文先生多久,終於還是在臉上覆了個禮貌的假笑。
往蘇利文先生的身邊微靠了靠,問道:「蘇利文先生,此事實在是重要。所以請容我多囉嗦一次。」
「您真的能保證,會讓麥克納男爵被我殺了嗎?」維斯克制地捏了捏自己的眼角,頗有些嚴肅道:「這次的任務,關乎到我一個重要職位的升遷。」
「我必須保證得到麥克納男爵乾脆又隱秘的死亡結果。」
「麥克納手裡的一部分財產是來自母親的遺產。按照他母親的遺囑,如果他死了,這部分遺產會歸還給他母親的家族——拉德利家族。」
「而你,作為亨利派來奪取財產的狗,你當然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同樣執著於等待的蘇利文先生順遂地接過他的話,諷刺道。
「所以,你需要麥克納男爵的乾脆死亡,如有必要,好偽造遺囑確認這部分遺產安排給回麥克納家族?用以討好自己的主人,獲得繼續升遷的機會?」
蘇利文先生說話的時候那清冽的臉上浮出一絲薄薄的笑。任是再沒有脾氣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那是他發自心底的,令人生氣的嘲弄。
所以他徑直擊碎了維斯臉上那討好的笑容。
維斯瞬間斂起所有的虛假神色。他神情不定地望了蘇利文一眼。
這才微哼了哼,然後扭過臉冷冷道:「蘇利文先生,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被嘲笑的地方。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往上爬罷了。」
「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不都是在做同樣的事情嗎?」
「縱然別人不明白,您也該知道,這很有必要。」
「畢竟聽說,如果您當初足夠強大的話,甚至不需要被扔在西境那麼多年。不是嗎?」
蘇利文先生沒有立即吭聲。
雖然面色無動於衷,可或許沉默便正代表著他的贊同。
他思忖了一會兒後出聲妥協道:「我只能保證讓你不受牽連。」
「至於財產……」蘇利文先生眼睛眨也不眨道:「亨利的那個淫|亂的狗窩,還建造得不夠好嗎?」
「都已經斂下那麼多財富了。少這麼點錢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他就算沒有這筆錢,也會從別的地方弄出來的。」
「你這隻狗,也大可不必如此為自己的主人操心。」
「蘇利文先生,我說了我只是為了往上爬。並不是誰的狗。」維斯眯了眯眼睛,似乎真的為蘇利文先生的話生氣了。
「那又有什麼所謂呢。維斯。」蘇利文先生無所畏懼道:「我不說,你就不是了嗎?關鍵難道不是亨利怎麼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