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利文先生。如果他早早地知道錯了,如果他後悔了。您會在他瀕臨絕望無助的時候,向他伸出援手嗎?」溫特重重握著蘇利文先生的手,像是握住希望一般,殷切道。
「這就是你的期望嗎?溫特?」蘇利文先生遲疑了一瞬,還是問道。
「是的,先生。」
「他會後悔嗎?」
「為什麼不呢先生?」溫特輕然的話語連周圍的呼吸聲都沉寂住了。像是空谷驟起的足音,讓所有人揣測不已。
蘇利文先生率先反應了過來。他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眸,靜靜道:「既然如此。溫特先生。」
「我接納他又何妨呢?」
「我可以允諾你。如果麥克納男爵真的如你所說,已然幡然醒悟,看清楚了自己的敵人到底是誰。」
「並且想要對我獻上自己絕對的忠誠的話。那麼,我原諒他曾經的愚蠢,如你所願,為他伸出一次順手的援手,又有什麼不可呢?」
「可以的溫特先生,你大可不必……,如此試探我。」
「好的,蘇利文先生,那麼我替麥克納男爵大人為您的善良與慷慨表示最誠摯的感謝。」溫特揚起了臉,激動道。
「既然如此,麥克納男爵大人願意接受您曾經的合作意向。並且同樣誠摯地感謝您對他的寬容以待。」
溫特說完,迅速朝著維斯行了個禮。他再也不裝了,直接跟維斯道:「現在維斯大人,煩請你回去吧。麥克納男爵大人已經不想死了。」
一直輕鬆的維斯臉上有一瞬的炸裂。
他用最後的紳士氣度只是推開了溫特,而不是將他摔出去。然後迅速打開了門。
果然看見麥克納男爵脊背挺直地安靜坐在沙發上。
帶有拉德利家標誌的一頂王冠被他放在了膝蓋上,他正讀著一本日記。
因為太過專心,甚至都沒有在他粗暴推門的第一時間抬起頭來。
只是,是個人都能察覺到,他確實和方才沉浸在絕望中的頹喪樣子迥然不同了。
所以,麥克納男爵已經不想死了。
且這位男僕還極為聰明地替他得到了蘇利文先生的首肯。
怎麼可能?這個男僕到底有什麼魔力?愚蠢的麥克納,本來已經心存死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