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維斯.布魯克大人實在是太瘋狂了。他為了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蘇利文先生,他……,別讓他去做。」溫特緊咬著牙,下意識拽住了蘇利文先生的手臂。緊迫道:「為了滅口,他要殺掉麥克納男爵府上所有的人。他怎麼可以這麼瘋狂的?」
溫特帶著恐懼顫抖的聲音讓蘇利文先生一震。似乎連帶他都沒有想到維斯會偏執到這個地步。
他用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凝視著維斯.布魯克。清冽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猶豫。
卻在猶豫片刻後,悍然出聲。「維斯,你還記得你弟弟眼眸的顏色嗎?」
…………
已然走到門口的維斯猛地頓在原地。自信又平靜的臉上儘是不可置信。
在聽清楚之後瞬間轉過身來,像是瘋了一般,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無恥的人,這麼多年耍弄我好玩嗎?」
「我早該想到是你的是不是?是你把湯米偷走了!他在哪?告訴我,他在哪?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
溫特看到蘇利文先生在維斯先生如此反應的時候脊背微鬆了松。他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遊刃有餘。似乎提出這個問題,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不過他還是頂住了壓力。臉上掛著和平日一樣的漠然的雪白色,一邊跟維斯道:「如果你真的在意,就最好帶著自己的人利索滾出去。」
「我說過了。今天麥克納的性命你不能拿走。否則,可敬的維斯大人只怕爬得再高,也見不到自己那可愛的弟弟了。」
「畢竟,你連他眼眸的顏色都不記得了不是嗎?你又該怎麼去找他?」
一如既往的挖苦高傲,一樣的冷嘲熱諷話裡帶刺。
完全符合蘇利文先生的性格。溫特稍微安了安心卻又在下一刻抽動了嘴角。
蘇利文先生實在是太善於偽裝了。如果不是他實在是了解蘇利文先生,只怕早就覺得他已然勝券在握了。
維斯先生就是這麼覺得的。
他的眼眶已然憋得通紅,卻生生止步在蘇利文發話之後的地方。不說離去,也不走近。只用自己陰沉的眼神憤憤望著蘇利文。
溫特突然有些好奇。
他抬起頭來望了一眼維斯先生的眼睛。一雙普通再不過的茶色眼眸。怎麼會有人忘記自己弟弟的眼眸呢?真是奇怪。
「遵命。蘇利文先生。」維斯咬牙切齒道。終於還是不甘心地走了。
…………
暮冬的陽光不甚溫暖。哪怕照耀在人的身上也沒有什麼暖意。
蘇利文先生走到窗邊。
在親眼看到維斯帶著自己的人怒氣沖沖離開之後才轉過身望向麥克納男爵大人的位置。
麥克納男爵大人自始至終一直安坐在沙發上看自己母親飽受虐待之時仍舊給他留下的日記本。他身體微縮,深情專注,用手指不舍地挪在泛黃紙張上的每一次字上,生怕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