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的死亡還為蘇利文先生留下了無盡的麻煩和罪孽。蘇利文先生到現在都無法回到帝都,只能一個人伶仃漂泊在西境,偏居在這遠離政治中心的地方。
即便忙碌,卻也……到底是個「被放逐者」。
可他又哪裡有理由去譴責蘇利文先生呢?即便口口聲聲說著麥克納男爵的愚蠢,卻還是為他的死去而憤憤不平。
或許蘇利文先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在和麥克納男爵大人共鳴。同情麥克納男爵大人的同時,也在可憐自己。
可是……,既然蘇利文先生情感上是不願意麥克納男爵死去的,那麼之前到底是出於什麼理智上的動機,想要讓屬於麥克納家族,歸屬於那位太子殿下的麥克納男爵死去呢?
溫特心裡突然有些不安。他抬眉望向了蘇利文先生。「蘇利文先生,麥克納男爵對您來說十分重要嗎?」
蘇利文只思忖了一瞬便點頭承認道:「是的,溫特先生。」
「得到麥克納男爵大人的全心幫助對我非常有用。」
「他能幫助你什麼呢?據我所知。他已經被拋棄了,不是嗎?」
「我以為你只是為了讓他幫助穩定西境的經濟。」
「那你可太小看他了。單純只是一個聰明的生意人是不會做到如此麥克納男爵這個地步的。」
「萊爾.麥克納擁有連我都比之不及的嗅覺與天賦。」
「他會成就一番事業的。溫特這對我很重要。」蘇利文輕輕道。
……
蘇利文先生沒有直面回答溫特的問題。
但他的話卻似乎被驗證了。
麥克納男爵大人沒有讓蘇利文先生太久,第二天一大早就來找了蘇利文先生。
順便在溫特將他引進書房的途中,向溫特表達了最誠摯的謝意。
他雙腿併攏,彎下身軀,給溫特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您不用這麼客氣麥克納男爵大人。我並沒有做什麼,都是您自己的選擇,不是嗎?況且向您提供幫助的是蘇利文先生。」溫特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是第一次有貴族向他行這樣的紳士禮。
麥克納男爵大人卻不置可否。他起了身後道:「雖然我不能夠否認,蘇利文先生是我昨天悲觀絕望之時,唯一能夠選擇的活路。」
「但他和其他利慾薰心的人一樣,只是一個普通的聰明人。並沒有足夠的人格魅力讓他人奉獻出絕對的忠誠來信仰他。」
「或者說,他甚至連真正的人性都沒有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