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利文先生率先把他拉進了客廳,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看得出來他似乎鍛鍊過,雖然還沒有學會調製茶水,但是最起碼簡單的倒茶步驟還是會的。
雖然還不太熟練,有一些撒了出來。
溫特在一旁看了好久,他忍住沒有上手替他將帶著茶具的托盤擦乾淨。而是啟口開懷夸道。「蘇利文先生,您身上的變化很大。」
「當然了溫特,替我開心一下吧。」蘇利文驕傲道。「我已經學會自己一個人處理自己的起居了。」
「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為此付出過努力。」
「是的,蘇利文先生,您確實很了不起。」溫特擦了擦汗,還是附和道。
這對別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對於從出生起怕是都沒有給自己倒過一杯水的蘇利文先生來說,這確實算是一項了不起的壯舉了。
不過,溫特的心裡重新泛起了疑問。
他在喝完了茶之後才問道:「那麼您的貼身僕人呢?弗蘭克管家應該不會容忍在我離開之後,讓這個職位有所空缺。」
雖然他是從帝都派去給蘇利文先生的臥底,但無疑,他和曾經被送上絞首架的史蒂夫管家一樣,在操持日常上是一位好的管家。
「我當然不能把他帶來了先生。」蘇利文先生從善如流道:「他認識你,我怎麼可能將他放在身邊,給他哪一天威脅你的機會?」
「我把他留在了西境,徹底的留在了那裡。」
「抱歉,就是因為處理這件事情。我來遲了一些。」蘇利文先生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原來自己學會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需要學習這麼久。」
想到這裡,蘇利文又是尷尬又是笨拙道。「在沒有僕人的情況下,打理好自己的禮服實在是太難了。」
溫特愣了一愣。
蘇利文先生說的只是自己需要鍛鍊自己的飲食起居。
可如果能夠那麼輕易地擺脫帝都派給他的管家的控制,為什麼蘇利文先生以前不干呢?
即便只是將他留在了西境,還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至少,蘇利文先生一定沒有這麼狼狽過。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的狼狽,溫特就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他還是盡力壓下了自己的嘴角,感動道:「非常感謝您,蘇利文先生。您的心意我領了,我非常感謝您為我做出的一切。」
「沒關係的溫特。」
「這些是我應該做的。這些天,你在這裡生活的,比在信中的寥寥幾筆更加動盪吧?」蘇利文定定望著他,因為談到了這裡,他有些緊張。「你似乎和波恩.普魯斯特大人走得極近。」